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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倒影书房
    门发出“吱呀”一声,仿佛是一声痛苦的呻吟。门后,果然是一间密室。张仪騫环顾四周,这里的布置和杨崇义的书房几乎一模一样,但却瀰漫著一股诡异的气息。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笔墨纸砚也都在原位,可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让人心里直发毛。
    张仪騫和秦劲开始在书房密室內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
    就在张仪騫和秦劲在密室中查找线索的同时,县令韩安郡也在园中召集了杨府家人审问。韩安郡面色阴沉,心中暗自思忖:张仪騫的法子已经证明了吴有德是先中毒而死,后被人投入枯井,如此看来,这杨府上下的人都有投毒杀人的嫌疑!
    想到这儿,韩安郡目光如炬,扫视著眾人,大声问道:“谁是最后见到吴有德的人?都给我如实说来!”
    眾人面面相覷,这时,刘氏眼眶泛红,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是我。管家他说一定要继续找老爷,还说找不到老爷他没脸再活下去。他走之前还是好好的,我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说著,刘氏便哽咽起来。
    韩安郡紧紧盯著刘氏,眼神犀利,仿佛要穿透她的內心:“你確定他当时没有任何异常?”
    刘氏擦了擦眼泪,连连点头:“確定,大人。他一心想著找老爷,还安慰我一定会找到,让我別太担心。”
    守门僕人也在一旁附和:“大人,刘夫人说的没错。当时管家匆匆忙忙出门,还让我们留意有没有老爷的消息。”
    韩安郡心中疑虑未消,冷哼一声:“哼,你们说的倒是轻巧。吴有德死得如此蹊蹺,你们当真都不知情?”眾人纷纷摇头,异口同声地表示自己確实不知情。
    韩安郡来回踱步,心中烦躁不已。他深知这些人肯定有所隱瞒,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突破口。思索片刻后,他大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仔细看看,吴有德身上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眾人围上前去,仔细端详著吴有德的尸体。这时,吴有德的小廝突然脸色大变,指著马鞭说道:“大人,这马鞭不是我家老爷的!”
    韩安郡眼睛一亮,立刻追问:“你確定?”
    小廝用力点头:“確定,大人。我家老爷向来用的是一根黑色马鞭,上面还刻著他的名字,这根马鞭我从未见过。”
    就在这时,一个不良人上前一步,恭敬地稟告道:“大人,这是马行脚夫的马鞭。”
    韩安郡眉头紧皱,心中暗自思量:这马行脚夫可能参与杀死吴有德之间究竟有何关联?韩安郡命人將全城马行脚夫带回县衙。
    .....
    密室之內,张仪騫发现,很多书都有大段的空白,只在书页的角落,用小字记录著一些暗语,似乎是对书的注释,而书中原本的內容却一片空白。突然,张仪騫发现书架上的一本书有些异样。那本书摆放的角度和其他书不同,像是被人匆忙塞进去的。他拿下书,发现放书的位置后面有一个机关。
    张仪騫按动机关后,密室打开了一个门,通过楼梯向上,居然来到了杨崇义的书房。
    张仪騫按动机关后,伴隨著一阵“嘎吱嘎吱”的沉闷声响,密室的一侧缓缓打开了一扇门。张仪騫和秦劲定睛一看,只见一条楼梯蜿蜒向上,隱匿在黑暗之中。
    这楼梯由一块块粗糙的石板拼接而成,石板的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匆忙切割后堆砌起来的。楼梯的宽度仅能容纳两人並排行走,两侧没有设置扶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而潮湿的石壁。
    “这楼梯看起来阴森森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秦劲皱著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张仪騫用灯笼照亮前方,一边观察著楼梯,一边说道:“秦大哥,我刚查看了这个暗门,发现它只能从密室这一边打开。看来建造这密道的人,不想让人轻易从另一边进入,这里面肯定藏著大秘密。”
    秦劲微微頷首,目光在楼梯上扫视:“如此看来,这密道绝非寻常,杨崇义的失踪或许和它有著莫大的关联。咱们得小心行事,说不定这一路上都暗藏玄机。”
    张仪騫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內心的紧张:“不管有什么危险,咱们都得弄清楚。杨崇义失踪、吴有德死亡,这背后的真相肯定就藏在这条楼梯的尽头。”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然后小心翼翼地踏上楼梯。每走一步,石板都会发出“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密道里迴荡,仿佛是他们的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张仪騫走在前面,眼睛紧紧盯著脚下,生怕一不留神就会滑倒;秦劲则跟在后面,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动静,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隨著他们逐渐向上,周围的空气愈发沉闷,压抑的氛围让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张仪騫的手心已满是汗水,紧紧握著灯笼的手微微颤抖,光线也跟著晃动起来,使得楼梯上的阴影不断变幻。
    “秦大哥,你说这上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等著我们?”张仪騫小声问道,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颤抖。
    秦劲拍了拍张仪騫的肩膀,安慰道:“別怕,有我在。不管遇到什么,咱们都一起面对。”
    就在两人紧张前行时,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张仪騫手中的灯笼火光摇曳不定。这股风不知从何而来,在密道里形成了一股诡异的气流,让他们的心跳陡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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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风……有些奇怪。”秦劲警觉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张仪騫咽了咽口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先別管风了,我们继续走吧。”
    两人鼓起勇气,加快了脚步,终於,在楼梯的尽头,他们看到了一丝光亮。张仪騫和秦劲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期待与紧张,缓缓推开眼前的门,居然来到了杨崇义的书房。
    原来,这密室的布局与杨崇义的书房如出一辙,却又处处透著股说不出的怪异劲儿。屋內的桌椅、书架摆放位置,乃至案上的笔墨纸砚,都与书房毫无二致,可就是瀰漫著一股阴森的气息,让人无端地心里发毛。仿佛这里是书房的“影子”,所有的东西都像是从书房映照过来的,却又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张仪騫心中暗自惊嘆,这世间竟有如此奇妙的所在,恰似阴阳两极,对称却又有著本质的不同。他不禁想起之前听闻的奇闻軼事,说是在远古之时,便有智者创造出类似的空间,用於隱藏重要的物件或是谋划机密之事,今日亲眼所见,著实让他大开眼界。
    张仪騫眼睛放光,声音清脆响亮地朝著园枯井方向喊道:“韩大人!快上这来!顺著密道到书房这边,有重大发现!这地方藏著解开案子的关键线索,绝对不能错过!”喊完,他嘴角不自觉上扬,眼中满是期待眾人上来一同揭开谜团的神色。
    ......
    听闻秦劲描述他们在密道中的经过,韩安郡不禁对张仪騫这个少年的细心和聪慧感到佩服。他满脸笑意,打趣地朝著张仪騫说道:“张公子,你这一遭在密道里的表现,简直让我大开眼界!依我看吶,你就像那曹冲再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过人的才智。曹冲称象,以巧破难,你今儿在密道里,发现密道机关、智斗邪祟,可不比他差!”
    张仪騫谦逊地笑了笑,微微欠身说道:“韩大人谬讚了,小子不过是误打误撞罢了。曹冲乃是千古奇才,我怎敢与之相比。倒是秦大哥,在密道里一直护著我,要不是他,我恐怕早就嚇得六神无主啦!”
    秦劲在一旁摆摆手,爽朗地大笑起来:“张公子可別谦虚,你那股机灵劲儿,我可是看在眼里。就说找那『机关眼』的时候,我还没反应过来,你就发现了,这眼力见儿,比我这在江湖上闯荡多年的人都强!我看你以后啊,说不定能像那诸葛孔明一样,智谋超群,决胜千里之外!”
    韩安郡连连点头,眼中满是欣赏:“秦劲这话在理!张公子,你年纪轻轻就如此聪慧,往后必定前途无量。这次若能將此案侦破,你可是首功一件!”
    张仪騫眨了眨眼睛,笑著回应:“韩大人和秦大哥这么夸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这案子还没破呢,咱们还是先把心思放在查案上,爭取早日揪出幕后真凶!”
    韩安郡点了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没错,杨崇义走这条密道的原因,还有吴有德的死,都得查清楚。这就像一团乱麻,咱们得一点点解开。现在刚摸到点线头,后面的路还长著呢。”
    张仪騫神色凝重地走到韩安郡身边,压低声音说道:“韩大人,我在这密室的书籍上发现了些古怪。好多书都有大段空白,只在书页角落用小字记著些奇怪的话,看起来像是注释,可书里原本的內容却没了。”
    韩安郡一听,立刻来了精神,眉头微皱,说道:“竟有这等事?走,带我去瞧瞧。”
    两人来到摆放书籍的地方,张仪騫熟练地找出那几本有异常的书,递给韩安郡。韩安郡仔细翻看,越看脸色越凝重。他又让衙役取来书房中同样位置的书,对照查看后,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张公子,你这发现可太重要了。”韩安郡指著书上的记录,语气严肃,“这些暗帐里记录的对神秘人物的收支,数额巨大且用途不明。依我看,很可能涉及对官员的贿赂。杨崇义身为富商,与各方势力往来密切,若真有此事,那这背后的水可就太深了。”
    张仪騫沉思片刻,说道:“大人,杨崇义此举定是为了谋取更多利益。可这密室如此隱蔽,知道的人想必极少,能接触到这些暗帐的,也必然是他的心腹之人。难道是他身边人出了问题,才导致他失踪?”
    韩安郡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极有可能。看来我们得重新审视杨府上下的人,尤其是那些与杨崇义关係密切的。张公子,你心思縝密,接下来咱们一起从这些暗帐入手,顺藤摸瓜,定要把这背后的阴谋查个清楚!”
    这时,张仪騫翻开一本书,发现里面夹著一张纸条,纸条上写著一些奇怪的符號和数字。那些符號扭曲怪异,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隨意涂鸦;数字排列毫无规律,让人摸不著头脑。
    “大人,你看这个!”张仪騫眼睛一亮,连忙把纸条递给韩安郡,“这些符號和数字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肯定不简单!会不会是杨崇义留下的线索呀?可他为啥要用这么奇怪的方式写呢?”
    韩安郡接过纸条,皱著眉头仔细端详,眼神中透著疑惑和专註:“这些符號和数字,看著確实古怪。要说和案件没关係,我可不信。但到底是什么意思,还得好好琢磨。杨崇义这么做,说不定是为了防著別人发现,看来他心里有鬼啊。”
    秦劲也凑过来,挠挠头说:“这可真是让人摸不著头脑,这些东西要是能直接说话就好了。”
    韩安郡和张仪騫开始尝试解读纸条上的內容,但经过一番努力,依旧毫无头绪。那些符號和数字就像一道道无法逾越的屏障,阻挡著他们接近真相的脚步。“看来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才能解开这个谜团。”韩安郡无奈地摇摇头,语气中带著一丝挫败。
    张仪騫却没有气馁,他眼睛一转,说道:“大人,咱们之前在吴有德的房间里发现了一些和杨崇义商业往来有关的书信,要不从那些书信入手,说不定能找到和这纸条上符號、数字相关的线索呢!”
    韩安郡眼前一亮,立刻说道:“张公子,你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咱们再去仔细瞧瞧那些书信。”
    两人立刻回到杨崇义的房间,再次仔细查看那些书信。
    秦劲和张仪騫坐在桌前,將书信一封封摊开,仔细研究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们时而皱眉沉思,时而低声討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经过一番仔细的研究,张仪騫终於发现了一些端倪。他发现书信中提到的一些人名和地点,与纸条上的符號和数字有著某种微妙的联繫。那些人名和地点,仿佛是解开符號和数字之谜的钥匙。他开始將这些信息一一记录下来,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线索链。
    “大人,你看!”张仪騫兴奋地指著记录的信息,“我觉得这些符號和数字很可能是一种暗语,用来指代和杨崇义交易的人,还有交易的地点。要是能解开这个暗语,说不定就能找到关键线索啦!但他们为啥要用这么复杂的方式交易、沟通呢?背后肯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韩安郡看著张仪騫记录下的信息,心中也充满了期待。“张公子,你这发现太重要了!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只要找到这些交易的人,说不定就能揭开整个案件的真相。”
    张仪騫突然站起来,脸上带著难以抑制的兴奋,径直来到韩安郡面前,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大人,这可是个足以震惊全县的大发现!我反覆核查,这张纸条上的日期,和管家吴有德信里的数字竟然分毫不差!”他小心翼翼地展开纸条,双手递到韩安郡眼前,手指点著上面的字跡,语速飞快地说道:“您瞧,纸条上写著『开元二十三年冬月十五,集赤金五十鋌、白银三百鎰,城西旧宅。”
    韩安郡神色一紧,赶忙接过纸条,仔细端详,隨后迅速翻开吴有德的信件。信中这般写道:“冬月十五,寒夜深沉,诸事皆按『梟』的指示妥善办理。已將赤金五十鋌、白银三百鎰悄然藏於城西旧宅。此次筹备这批財物,歷经千难万险,好在最终安然抵达藏匿之处。『梟』对这些財物极为重视,想必是为了筹备更为庞大的计划。大人身处杨府,务必时刻留意周遭动静,稍有异常,即刻飞鸽传书。如今世道复杂,行事务必谨小慎微,切不可有丝毫疏忽。”
    韩安郡看完信,脸色愈发凝重,即刻命人取来架阁库记录。一番翻找后,不出所料,开元二十三年冬月十五,云阳县境內接连发生多起抢劫大案,丟失的金银数额与纸条上的完全一致。
    韩安郡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沉声道:“张公子,看来吴有德与那为祸云阳县已久的强盗首领独孤梟,早就暗中勾结。信里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些金银的来路,肯定和那些抢劫案脱不了干係。城西旧宅既然是藏货的地方,独孤梟肯定会有所行动,我们必须儘快谋划对策。”
    张仪騫低头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抬头说道:“大人,依我看,他们行事极为谨慎隱秘。独孤梟作为强盗首领,肯定不会轻易现身。我们不妨先挑选几个身手不凡、心思细腻的人,暗中潜伏在城西旧宅附近,密切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摸透他们的行动规律。等他们露出破绽,我们再一举出击,將他们一网打尽,说不定还能顺势端掉独孤梟的老巢!”
    韩安郡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张公子所言极是。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韩安郡来回踱步思虑片刻,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他高声喊道:“来人!速速传衙役领班王虎和不良人秦劲!”
    不多时,脚步声由远及近,王虎和秦劲大步流星地走来。二人身形挺拔,王虎虎背熊腰,满脸的刚毅;秦劲则目光锐利,透著一股精明与干练。他们整齐地跪地,齐声说道:“大人,王虎(秦劲)听令!”
    韩安郡微微前倾身子,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著二人,沉声道:“如今有一项万分紧急且至关重要的任务交付於你们。现在我们掌握了一些线索,城西旧宅极有可能与那为祸云阳县多年、恶行累累的强盗首领独孤梟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繫。我命你们即刻带领各自的人手,严密监视城西旧宅的一举一动。”
    王虎双手抱拳,声音洪亮地说道:“大人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保证完成任务!只是,不知这监视的具体细节和要求,还望大人明示。”
    韩安郡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此次监视,务必做到隱秘至极,绝不能让对方察觉到分毫。你们需合理安排人手,分成多组,昼夜交替,不间断地进行监视。密切留意旧宅內人员的出入情况,任何一个细微的举动、任何一张陌生的面孔都不可放过,详细记录下来。一旦发现有异常情况,比如大批財物的搬运、不明身份的人频繁往来,亦或是有可疑的信號传递,立刻向我匯报。”
    秦劲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问道:“大人,倘若在监视过程中,我们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將相关人员一举拿下,是否可以自行决断採取行动?”
    韩安郡摆了摆手,神情严肃地说道:“不可!没有我的明確指令,你们任何人都不许擅自行动。独孤梟此人老谋深算,其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轻举妄动。你们的首要任务是监视,摸清他们的底细,收集足够的证据,为后续的抓捕行动做好充分的准备。”
    王虎和秦劲对视一眼,齐齐应道:“遵命!大人放心,我等定不负所托!”
    韩安郡微微頷首,又想起一事,神色更加凝重,语气严厉地说道:“还有一事,你们务必牢记。此前有犯人越狱,其中有耿大和独孤梟的手下。倘若在监视城西旧宅期间,发现了越狱的犯人,一併抓捕归案,绝不能让他们逃脱法网。他们个个穷凶极恶,你们行动时一定要小心谨慎,確保自身安全。”
    王虎和秦劲神色一凛,齐声答道:“大人放心,我等定会小心行事,將这些恶徒绳之以法!”
    韩安郡点了点头,说道:“好,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出发,前往城西旧宅。记住,此次任务关係到云阳县的安寧,关係到百姓的安危,容不得有半点疏忽和懈怠!”
    王虎和秦劲站起身来,再次抱拳行礼,各自吩咐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