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二十八年八月初八未时,寿王府张灯结彩,寿王妃二十一岁生日夜宴即將开场。寿王府的管家王福忙得脚不沾地,叉著腰站在庭院中央吼道:“小崽子们竖起耳朵听著!今儿个王妃寿宴要是出半根头髮丝的岔子,老子把你们剁了包饺子送后厨去!”他突然指著屋檐下歪斜的灯笼,唾沫星子喷出三尺远:“这灯笼掛得比醉仙楼的姑娘站姿还歪!重新整!整得比朱雀大街的牌坊还端正才算数!”
各国使节、五姓七望、羈縻部族以及各仙佛宗派的代表们纷纷身著华丽的喜庆常服,带著丰厚的贺礼前来赴宴。渤海国使者大祚荣昂首阔步地走进来,突然单膝跪地,双手在空中画了个夸张的大圆:“窝们波海锅(国)滴夜明珠,亮滴能照见阎王爷的生死簿!”侍从配合著展开十米长的鎏金帛书,他操著蹩脚官话喊道:“愿王妃滴美貌让月亮羞羞躲云里,寿命比王八祖宗还长三百年!”
寿王府的后厨內,李师傅正用菜刀敲著砧板训徒弟:“切墩儿的手艺比西市杀猪的还糙!这道'金玉满堂'要是蒸老了——”他突然阴森森凑近小徒弟耳边,“咱爷俩就改名叫'烂菜满堂'去慈恩寺要饭!”嚇得小徒弟手一抖,差点把萝卜雕的凤凰摔成禿毛鸡。
长安城中,不良帅张巡站在鼓楼上暴喝:“今夜寿王妃生辰宴,各方势力齐聚,难免有心怀不轨之人趁机生事。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协助衙门护卫长安的安全!一旦出现妖案或者妖人作祟,立刻前往处理,不得有误!今夜哪个龟孙敢闹事,老子把他塞进曲江餵王八!”突然扭头瞪向缩在角落的秦劲:“特別是你!再敢带新人擅离职守,老子让你去扫三个月茅厕!”
接到命令的不良人们迅速分散到长安城的各个关键位置。秦劲因之前带张仪騫擅离职守,被张巡记过处分。张仪騫则被安排跟著陈镇鎧、孙青蝰等人在寿王府暗中警戒。
寿王府西侧的汉白玉井台旁,一切看似平静,趁著这段短暂的休息时间,一些不良人聚在了一起。其中一个不良人提议道:“反正这会儿没什么事儿,咱们来斗宝吧,就斗魂叶,咋样?也能打发打发时间。”眾人纷纷响应:“这个主意不错,正好看看谁的魂叶厉害!”张仪騫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大声说道:“算我一个,我也参加!”
大家各自拿出自己的魂叶展示。只见有的魂叶散发著耀眼的光芒,品级一看就很高。一个看起来经验丰富的八品不良人轻蔑地瞥了张仪騫一眼,嘲笑道:“小子,看你这样子,能有什么好货?別到时候输得太难看,在这儿丟丑。”张仪騫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拿出自己的六壬盘和低品级魂叶。眾人看到他这装备,忍不住鬨笑起来:“就你这最低品质的六壬盘和低品级魂叶,还想跟我们斗?简直是不自量力。”
张仪騫却丝毫不在意眾人的嘲笑,他熟练地操作起六壬盘,將魂叶放置在特定位置。隨著他口中念念有词:“看我今儿个来个以弱胜强,让你们瞧瞧什么叫深藏不露!”一道光芒闪过,魂兽豸出现在眾人面前。这头豸虽然看起来没有其他八品不良人召唤出的魂兽那般威风凛凛,但却透著一股灵动劲儿。
八名不良人整齐地围成八卦阵,一个满脸横肉的不良人拋著三枚铜钱嚷嚷:“爷爷我押三文钱赌你的破烂叶子撑不过三息!”他斜眼瞥著张仪騫的六壬盘,“输了学狗叫绕井台三圈如何?”
周围早已围聚了不少不良人,他们交头接耳,对这场比斗满怀期待。人群中不时传出阵阵议论声:“听说陈镇鎧的『玄甲犀』防御超强,铜皮铁骨的,这次不知谁能破他的防。”“孙青蝰的青蝰也不好对付,那毒素厉害得很,沾上一点就麻烦了。”“还有张仪騫,他最近可是出尽了风头,也不知道他的『青铜豸』到底有多大本事。”
在眾人的期待中,陈镇鎧站到了阵中。他一脸自信,手中紧握著那片呈青铜色的魂叶,叶脉处清晰地浮现出陌刀纹。只见他大喝一声:“看我今日大展威风!”將魂叶高高举起,魂叶瞬间绽放出耀眼光芒。伴隨著光芒,一头威风凛凛的“玄甲犀”出现在眾人眼前。这头“玄甲犀”身形庞大,全身覆盖著厚重的黑色鳞片,犹如坚不可摧的鎧甲。它的独角粗壮而尖锐,闪烁著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能轻易撕裂任何来犯之敌。陈镇鎧拍了拍“玄甲犀”的脑袋,自豪地说道:“俺这宝贝放个屁都能崩碎你的破铜烂铁!”话音刚落,玄甲犀当真放了个震天响屁,熏得眾人纷纷捂鼻。
孙青蝰紧接著站了出来,阴笑著摘下斗笠,露出左眼青色竖瞳:“小张兄弟可知?我这青蝰之毒啊——”他忽然甩出三枚蛇形鏢,“连眼泪都能要人命!”
张仪騫急退三步,青铜豸怒啸著吞下毒鏢,甲壳却泛起诡异青斑。陈镇鎧在远处怒吼:“小心他的青蝰泪!那玩意沾皮烂骨!”
孙青蝰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猛地將魂叶拋出,大喊道:“我的青蝰可不会手下留情!”剎那间,一条“青蝰蛇”凭空出现,它吐著鲜红的信子,身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著诡异的红光。那信子伸缩之间,仿佛带著致命的诱惑。孙青蝰嘿嘿一笑:“我这青蝰的毒素,沾上一点,大罗神仙也难救,就看谁倒霉咯!”
最后,轮到张仪騫登场。他神態自若,从怀中掏出那片边缘带有锯齿状裂痕的魂叶。这魂叶乍一看,確实显得有些普通,与陈镇鎧和孙青蝰的魂叶相比,並无出彩之处。但张仪騫眼中闪烁著自信的光芒,他轻轻挥动魂叶,笑著说道:“別看我这魂叶普普通通,说不定待会能给你们来个惊喜!”一道奇异的光芒闪过,“青铜豸”出现在眾人的视野中。这只“青铜豸”虽然体型不如“玄甲犀”那般庞大,但却透著一股灵动和威严。它的独角闪烁著神秘的幽光,身上的青铜鳞片散发著古朴的气息,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的洗礼。张仪騫拍了拍“青铜豸”的背,轻声说道:“青铜豸,今天咱们可得好好表现,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可別给我掉链子!”
隨著裁判的一声令下:“比斗开始!”现场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眾人都屏住呼吸,紧紧盯著场中的三只魂兽。
孙青蝰率先发起攻击,他对著“青蝰蛇”大喊一声:“给我上,喷毒!让他们尝尝厉害!”“青蝰蛇”听闻指令,突然口吐人言:“对面的青铜疙瘩!本蛇毒液美容养顏,要不要办个包年套餐啊?”隨机猛地昂起头,张开血盆大口,一股黑色的毒雾如汹涌的潮水般朝著“青铜豸”喷去。毒雾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腐蚀,发出“滋滋”的声响,地面也被染成了黑色。眾人见状,纷纷倒吸一口凉气,都为张仪騫捏了一把汗。
然而,就在毒雾即將笼罩“青铜豸”的关键时刻,“青铜豸”突然张开嘴巴。它的嘴巴张得极大,只见它用力一吸,那滚滚而来的毒雾竟源源不断地钻进了它的嘴里。“青铜豸”的肚子隨著毒雾的吸入,微微鼓起,但它却没有丝毫不適的样子,反而像是吃了一顿美味大餐,显得十分满足。孙青蝰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惊呼道:“这怎么可能?我的毒雾竟然被它吞了!这小子的豸到底是什么来头?”
陈镇鎧见孙青蝰的攻击被化解,立刻指挥“玄甲犀”发动进攻。他大喝一声:“玄甲犀,衝上去,撞翻它!把它撞个稀巴烂!”“玄甲犀”得到命令,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低著头,如同一辆全速行驶的战车般朝著“青铜豸”冲了过去。它的速度极快,地面被它的蹄子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扬起一片尘土。
张仪騫却不慌不忙,他眼神坚定,口中念念有词:“嘿,青铜豸,咱们灵活点,可別被它撞上了!”在“玄甲犀”即將撞上“青铜豸”的瞬间,“青铜豸”突然动了。它灵活地一闪,避开了“玄甲犀”正面的衝撞,然后用它那尖锐的独角,精准地勾住了“玄甲犀”腿部锁子甲的缝隙。“玄甲犀”用力挣扎,想要甩开“青铜豸”,但那独角却如同生了根一般,紧紧地勾住它不放。“玄甲犀”愤怒地咆哮著,却无计可施。
此时,张仪騫暗中催动靺鞨萨满术。他的身上泛起一层奇异的蓝光,那蓝光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笼罩住了“青铜豸”。在这蓝光的加持下,“青铜豸”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动作也更加敏捷。它不再只是被动防御,开始主动出击。
只见“青铜豸”顺著“玄甲犀”的腿部往上攀爬,速度极快。“玄甲犀”不停地晃动身体,试图把“青铜豸”甩下来,但“青铜豸”凭藉著灵活的身手,一次次避开了它的攻击。爬到“玄甲犀”的背部后,“青铜豸”用独角狠狠地刺向“玄甲犀”的颈部。虽然“玄甲犀”的颈部也有鳞片保护,但在“青铜豸”的猛烈攻击下,鳞片开始出现裂缝。
孙青蝰见状,不甘心失败,再次指挥“青蝰蛇”发动攻击。“青蝰蛇”绕到“青铜豸”的身后,张开嘴巴,准备再次喷出毒雾。但张仪騫早有防备,他操控著“青铜豸”迅速转身,再次张开嘴巴,將“青蝰蛇”喷出的毒雾全部吞噬。还调侃道:“嘿嘿,还有吗?我家青铜豸还没吃够呢!”
眾人都惊呆了,没想到张仪騫用这么普通的装备竟然打败了八品不良人。陈镇鎧笑著走过来,拍了拍张仪騫的肩膀:“好小子,深藏不露啊!真有你的,我陈镇鎧今天算是服了。”孙青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哼了一声:“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可没这么容易让你得逞。”张仪騫笑著回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嘛。说不定下次运气还站我这边呢!”
就在此时,城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负责城门守卫的士兵匆忙来报:“不好了,地下鬼市发生地陷,妖邪正从地下涌出攻击百姓!”不良帅张巡得知后,脸色一沉,立刻下令抽调大批不良人精锐前往该地支援。“务必围住地下鬼市,不能让妖邪在城中作乱!一定要把妖邪都给我赶回去,保护百姓的安全!”张巡大声喊道。张仪騫所在的巡逻小队也接到了调令,陈镇鎧看著张仪騫说:“张兄弟,地下鬼市战事紧急,咱们得去支援,这边就先交给你了。你自己小心点。”於是,大批不良人精锐迅速朝著地下鬼市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