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騫跟著阿史那真踏入义庄停棺房,屋內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尸臭和狼毒藤混合的怪异气味,让人忍不住想捂住鼻子。二十来个应徵者都扭头朝他们看来,眼神里满是好奇和猜疑。
场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唾沫横飞地讲解著狼毒藤汁和尸油激活画皮面具的“妙法”,瞧见张仪騫进来,声音戛然而止,皱著眉头上下打量他。张仪騫却满不在乎,大大咧咧地找了个角落站定,眼睛滴溜溜地观察著四周。只见墙壁上掛著些破旧的毡毯,上面绣著奇怪的图腾,像是突厥和粟特风格的杂糅;地上还散落著不少骨头和符咒,透著一股神秘又阴森的气息。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哪来的?”大汉瓮声瓮气地问道,语气里带著几分不客气。
张仪騫脑子一转,隨口编了个名字:“我叫阿力,从北边来,听说这儿招募刀客,报酬丰厚,就来碰碰运气。”他一边说著,一边暗自运转体內佛魔之力,以防万一。
大汉冷哼一声:“哼,看著瘦弱,別等会儿连刀都拿不稳。”
张仪騫嘿嘿一笑:“大哥,行不行试过才知道,说不定等会儿我表现好,您还得求著我留下呢。”这话一出,周围的应徵者都鬨笑起来,紧张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阿史那真走上前,拍了拍大汉的肩膀:“好了,別废话了,开始试炼吧。”
大汉点点头,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哐当”一声插在地上:“看到这把刀了吗?能在十招之內把它拔起来的,就算通过第一关。”
眾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刀插得极深,刀柄周围的土地都被震得龟裂开来,想要拔起来谈何容易。一个身形壮硕的男子率先走上前,他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刀柄,大喝一声,猛地往上拔。可那刀就像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男子涨得满脸通红,最后只能灰溜溜地退下。
接著又有几人尝试,都以失败告终。张仪騫看著差不多了,慢悠悠地走上前。他装作费劲地握住刀柄,暗中却用佛魔之力加持,大喝一声,那刀竟被他轻鬆拔起。眾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阿史那真眼中也闪过一丝异色。
“不错嘛,小子。”大汉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不过別高兴得太早,还有第二关。”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著黑乎乎的液体,散发出一股恶臭:“这是用狼毒藤和七种毒虫炼製的毒药,喝下去还能站著的,才算过关。”
张仪騫心里大骂:“这不是坑人嘛!”但脸上依旧掛著笑:“大哥,您这考验也太狠了吧,万一喝死了可咋整?”
大汉不耐烦地说:“怕死就滚,別在这儿囉嗦。”
张仪騫眼珠一转,说道:“大哥,我看您也是个豪爽人,我也不跟您藏著掖著。我这有个小要求,要是我喝了没事,您能不能多给我点报酬?”
大汉一愣,隨即大笑起来:“行,你要是真能扛住,报酬翻倍!”
张仪騫接过瓶子,心里默默念起护身咒,然后一仰头,將毒药喝了下去。那毒药一入口,苦涩和辛辣瞬间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强忍著不適,运功將毒素逼出体外。过了一会儿,张仪騫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味道不咋地,不过也没啥大不了的。”眾人都惊呆了,这毒药连一些常年在刀口舔血的人都不敢喝,他居然若无其事。
“好小子,有点本事。”阿史那真走上前,眼神里多了几分欣赏,“现在跟我去见首领吧。”
张仪騫跟著阿史那真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义庄后面的一间密室。密室里点著几盏油灯,光线昏暗,一个穿著华丽长袍的粟特人正坐在椅子上,把玩著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首领,这就是那个通过试炼的小子。”阿史那真恭敬地说道。
首领抬起头,目光在张仪騫身上扫过:“听说你很厉害?不过,我这儿可不止是招募刀客这么简单。”
张仪騫心中警惕起来,脸上却赔著笑:“还请首领明示,只要报酬给够,让我做什么都行。”
首领冷笑一声:“我要你去偷一样东西,一件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事成之后,你將得到数不尽的財富,要是办砸了,你就別想活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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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不会是让我去偷皇宫里的宝贝吧?那我可没这本事。”张仪騫故意示弱道。
“哼,没让你去偷皇宫的东西。是长安城中一位贵人府上的一块玉佩,玉佩上刻著特殊的图案,你只要把它偷来就行。”首领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张仪騫心中一动,他猜测这玉佩肯定不简单:“首领,您也知道,偷东西可不是小事,万一被抓住,那就是掉脑袋的罪。您总得给我点有用的信息吧,比如那贵人住在哪,府上有什么防备之类的。”
首领皱了皱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贵人住在城东的一座大宅子,具体位置我会让人告诉你。府上有不少护卫,但你只要小心避开,应该没问题。玉佩就放在书房的一个暗格里,暗格在书桌的右下角,你只要找到书桌,就能发现它。”
张仪騫点点头:“行,那我试试。不过,我得先准备准备,您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
首领挥挥手:“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要是拿不到玉佩,你就等著被追杀吧。”
张仪騫从密室出来后,心里暗自盘算著。他决定先去查查这伙粟特人的底细,再想办法应对。回到醴泉县衙地窖,秦劲还在等著他。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秦劲焦急地问道。
张仪騫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秦劲听完皱起了眉头:“这伙人肯定不简单,玉佩说不定是什么关键物品。咱们得小心行事,不能著了他们的道。”
张仪騫点点头:“我知道,秦大哥。我打算先去城东摸摸情况,看看那贵人的宅子到底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