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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相识赵宗全!
    第63章 相识赵宗全!
    新郑门。
    汴京,为江山社稷治政之都,城池布局严谨,构造盘根错节。
    若要入宫觐见,须得经过三道城门。
    也即外城门、内城门、皇城门。
    外城门囊括水门与城门,统共二十一座,注重军事防御、物资运输、贸易往来,长期驻有大量禁军。
    内城门统共十座,东、西各两座、南、北各三座,城内常居者往往是官员、权贵。
    此处,也是汴京最主要的繁华之地。
    皇城门统共六座,戍守森严,其内就是宫廷。
    外城、内城、皇城三道城墙相套相连,中轴对称,也就形成了汴京城的严谨布局。
    新郑门,就是汴京二十一座外城门之一。
    此门,也是本次宗室入京指定的城门。
    这些日子,因宗室入京的缘故,此地常有礼部、宗正寺的官员守候。
    江昭更是时刻都得待着。
    礼部、宗正寺好歹也是大部门,可以适当轮班。
    他就不一样。
    他既不是礼部官员,也不是宗正寺官员,偏偏官家还特意钦点了他,根本无从轮班。
    因宗室赶路脚程不一样的缘故,有时候甚至一两天都不见得有宗室抵京。
    新郑门的十步外,摆着两张茶案,江昭与几位负责迎人的礼部、宗正寺官员休闲的饮着茶。
    “驾!”
    一辆挂着半丈赤色旗帜的马车从远方驶来,往后还跟着几位骑马的汉子。
    “来了!”
    江昭与两位官员相视一眼,齐齐起身。
    自战国邹衍提出五行学说,历朝历代就一向以五行相生相克来解释一些争权更迭的问题,并彰显政权的合法性与正统性。
    而大周,则是以火德自居。
    那半丈长的赤色旗帜,上隐隐有些许龙纹,也即是宗室的象征。
    不足十息,那辆插着火德旗帜的马车就已经到了城下。
    从马车上走下一位四十来岁的老者,几位骑马的汉子也一一下马,望着巍峨城墙,眼神闪躲。
    要是不出意外,这是小地方来的宗室,没见过什么世面。
    江昭往前一步,拱手一礼:“下官翰林侍读江昭,受官家之命,在此恭候多时。不知贵人可否告知身份,以便下官安排后续之事。”
    不卑不亢,彬彬有礼。
    这是江昭的迎人方式,起码留下个好印象。
    江昭?
    马车帘子拉起,从中走下两人。
    一位面色平和,举止小心翼翼的中年汉子,一位十八九岁的青年。
    那中年汉子有些追忆的扫了一眼城池,旋即望向了江昭。
    他知道这个人!
    秘密立储法的提出者。
    要是没有江昭,他大概是一生也不会有再次入京的机会。
    只是,这机会让人不知是喜,还是愁?
    “在下禹州赵宗全,受官家旨意入京。”
    这两人,却是禹州赵宗全、赵策英父子。
    赵宗全拘谨一笑,举止间透露着小心翼翼,生怕担心自己出了什么差错。
    几十年的打压,早已抹去了他的锋芒。
    并且,他还认出了江昭。
    这位可是阁老的弟子,名扬天下的人物。
    将来,说不定也是治政天下的名士。
    也正是因此,他就越发谨小慎微。
    没有权势的宗室,那真是一言难尽。
    “江大人,这是文书、印信。”一向极有锐气的赵策英也老实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呈上证明身份的东西。
    文书,印信,也就是证明户籍和行程的东西,须得官府批示,难以作假。
    江昭面色不动,取过文书和印信,都没有翻页,就说道:“此处相距官家指定的广亲宅不足二里,乘车不足两炷香就可抵达,不知可否要下官领路?”
    言罢,他就礼貌的递回了文书和印信。
    赵宗全亲和一笑,一脸的迟疑,缓缓说道:“可否步行过去?”
    一方面,初次入京,又身份特殊,他实在不敢太张扬。
    广亲宅,他也曾经去住过一些日子。
    那可是汴京城的核心区域。乘车未免不妥。
    一方面,他也想一观汴京人文风采。
    他已经几十年没有入过京,心中不免怀念。
    “劳烦大人受罪。”赵宗全补充了一句。
    “下官区区五品,实在承受不起“大人”之称。几位要是不嫌弃,或可直呼其名,或可直呼官名,都一样。”
    江昭说着,往侧方一伸手:“请!”
    赵宗全与赵策英相继松了口气。
    赵宗全是谨小慎微的性子,赵策英则是第一次入京,见到这么大的城墙。
    走路,脚踏实地,无疑能让人凭空有些安全感。
    三人向着城内走去,其余几位相随的护卫则是牵着马匹、马车,慢慢跟着。
    江昭指着前方,一一详尽介绍:“此处,往前两百步,就是顺天门,左右分别是金明池与琼林苑.”
    “这江侍读,不知官家为何召我等入京啊?”
    赵宗全解释道:“江侍读有所不知,我赵宗全区区一个穷乡僻壤之地的小宗室,一无名望,二无才干,何德何能位列六位宗室之一啊?”
    赵宗全说着,眉宇间不乏忧心之意。
    为了活得好一点,他长久待在禹州,为的就是降低存在感,以免引得朝廷注意,再次遭殃。
    不曾想,竟是猛地位列六位宗室之一,让人莫名心慌。
    本来,他与江昭初次相见,不该问这么深的问题。
    但他在汴京根本没有人脉,要想知道一些事情,还真就只能问询于他。
    江昭左右望了两眼,轻声道:“自九年前小皇子薨,就有不少官员劝谏官家立嗣,一直到一年前,曾有忤逆之人上奏,惹得官家大怒。”
    赵宗全微微点头,这事闹得挺大,也是江昭成名之战的起始点,早已传遍天下。
    “自那一次过后,百官特意留了一段时间让官家繁衍子嗣,不曾想竟是根本没有成效。
    如此,早已压抑许久的百官越来越急躁,前些日子也就诞生了一场百官齐齐劝谏。官家震怒,有意散朝,怎料为首的富弼大相公竟是拉着天子龙袍,不让官家走。”
    此话一出,赵宗全、赵策英两人齐齐一惊。
    早知道劝谏立嗣的声音浩大,谁知道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
    “经此一事,君相失和,官家几度罢朝。”江昭一叹,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官家不上朝,臣子不治政。江山社稷,为之奈何?”
    “江某有感立嗣之事不可再扯下去,也就上奏了一份秘密立储之法,旨在让官家临终之际再立嗣。如此,也就有了召六位宗室入京的事情。”
    “这样啊!”赵宗全一叹,没有再说什么。
    兖王、邕王势大,他低调一点,理论上应该是问题不大!
    他是太祖一脉,又一向谨小慎微,根本没什么存在感。
    皇位的事情,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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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