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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苹果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
    “死了都要爱……”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
    玄鹤刚沿著池子边的观景台走进了楚北柠住著的东苑,就被这一声声嘶哑的魔音给震慑住了。
    这不是楚北柠的声音还是谁的?
    听著像是在唱小曲儿,可是这小曲儿唱得实在是刺耳得很。
    玄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今儿她设局害得他差点儿被父皇拖出去砍了,她反倒是得了赏赐,心情不错嘛!
    他藏在袖子里的拳头一点点地攥紧,磨了磨后槽牙。
    玄鹤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一脚踹开了院门,竟是发现院门都没有人看守。
    那一阵阵的魔音顺著后院传了过来,他心头更是憋著一团火。
    他顺著穿廊直接绕到了后院,整个人顿时愣怔在了那里。
    只见整个园里晕满了烟火气,不,应该是乌烟瘴气。
    树下大理石棋盘上此时却架著木头,那木头用一种很特別的方式放置成了一排,最上面却铺著一层肉串儿。
    看起来像是將肉切成了块儿,用细细的竹籤子串了起来。
    另一侧摆著从屋子里搬出来的书案,书案上放著烤好的肉串儿,那个味道扑进了玄鹤的鼻子里,玄鹤竟是下意识得咽了口唾沫。
    这种很丟人的感觉,让玄鹤心头越发憋气得很。
    这个混帐女人,到底做了什么好吃的玩意儿?
    此外地上还搁著酒罈子,封泥已经被打开,酒香四溢。
    中间生了一堆火,架子上插著两只烤得油光脆皮的烤鸡,一个老嬤嬤正用刷子在烤鸡上刷著油。
    还有一些刚调遣来东苑的奴僕,也一起被楚北柠拉了过来喝酒吃肉。
    王妃说她们现在是一个团队,以后要通力合作,总而言之她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主子,一时间心头震撼异常。
    可是喝著酒,拿著赏银,吃著王妃秘制的烤肉,儘管王妃的歌声当真是能將人送走,可这小日子也很不错。
    一时间主僕欢愉,气氛热闹到了极点。
    此时她们却看到王爷陡然走了进来,用刷子给烤鸡刷油的婆子,惊得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其余的奴僕也纷纷跪了下来。
    唯独楚北柠喝高了,又背对著玄鹤,根本没发现身后的那个玄衣男子已经周身晕染著杀意。
    她此时无端穿越到了这里,大伤小伤无数,整个人快要憋屈死了。
    好不容易今儿放鬆,不想喝多了几杯,偏生她酒量不好,容易醉,一醉就醉得惊天动地。
    玄鹤身后跟著的长风和青山看到自家王妃的那一刻忙转过身,不敢再看。
    玄鹤死死盯著院子里拿著扫帚窜来窜去的死女人。
    她穿著的裙子被改成了很短的那种,跳著看不懂的舞蹈,两条白的大腿刺得他眼睛疼。
    果然是个荡妇!
    裳霓也发现了玄鹤,忙跪了下来,隨后拽住了自家主子的胳膊低声道:”主子,王爷!王爷来了!”
    楚北柠冷笑了一声:“什么呀,今儿咱们好好聚一聚,总算没有什么晦气事儿,时来运转。”
    “別怕!继续喝!玄小鸟忙著呢,怎么会来这里?”
    玄小鸟?
    玄鹤冷峻的眼眸一点点的眯了起来。
    长风和青山忍著笑,差点儿憋出內伤。
    玄鹤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楚北柠胳膊,四周的人早已经嚇傻了去。
    楚北柠晃晃悠悠转了过来,入眼便是玄鹤清俊的眉眼,神色微微一怔抬起手捏了捏玄鹤的脸:“帅哥?要不要喝一杯……哎哎哎……”
    玄鹤一把抓著楚北柠,狠狠晃了她一下。
    原本以为想要让她清醒一下,不想楚北柠是真的喝多了,这一下哪里遭得住,哇的一声迎面吐在了玄鹤的身上。
    四周跪著的奴婢齐刷刷抽了一口冷气,即便是忠心耿耿的裳霓都嚇得说不出话来。
    “你……”玄鹤素来有洁癖,新婚之夜被这个女人下药噁心了一回,现在是彻底噁心到家了。
    他一把抓住了楚北柠,朝著前院的池子边拽了过去。
    “干什么?放开我!我和你拼……”
    玄鹤忍著满身的恶臭,將楚北柠丟进了池子里。
    裳霓等奴婢登时嚇傻了,忙冲了过去將池子里的楚北柠捞了上来。
    这下子楚北柠彻底醒了酒,不可思议地看向了怒气衝天的玄鹤。
    玄鹤点著楚北柠的鼻子:“先醒酒!一会儿来本王书房!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楚北柠打了个哆嗦。
    她之前派人打听了玄鹤的行踪,说他要离开京城几天,她这才放心大胆地放纵了一回。
    没想到玄鹤居然回来了,还来了她的东苑。
    裳霓忙同几个丫头帮著楚北柠沐浴更衣,端了醒酒汤伺候她服下,满眼同情的掌著灯送自家王妃到了澄心堂的书房。
    书房外面站著的长风和青山躬身冲楚北柠行礼。
    楚北柠站定在书房门口,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不过手中拿著一只食盒,加上喝多了走起路来还有一些不太稳当。
    玄鹤的书房布置得分外简单,多宝格子上摆著兵书卷册,墙壁上掛著一张山川地形图,几把名贵的宝剑,此外什么都没有。
    整个房间的风格一如他那个人一样,整肃冷厉,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儿。
    这无形中加剧了楚北柠的紧张,她小心翼翼左右看看,窗户紧闭,门口有护卫把手,逃是很困难的。
    她绕过了纯黑色琉璃屏风,看到了正面桌子边坐著的森冷男人。
    楚北柠吸了口气,提著食盒走了过去。
    “王爷,这么晚了,还没睡呢?办公呢?”楚北柠笑嘻嘻冲玄鹤福了福。
    玄鹤头也没抬,铁青著脸,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散发著淡淡的冷香。
    “说!想怎么死?”
    楚北柠一愣,咳嗽了一声道:“王爷,今儿妾身得了父皇的赏赐,有些忘乎所以了,故而多喝了几杯酒。”
    “別拿父皇和皇祖父做挡箭牌,你身为梁王府的王妃,这般不成体统,本王……”
    楚北柠忙道:“王爷,您要是瞧著妾身不稳妥,不適合做王妃,您要不將妾身休了吧?”
    玄鹤抬头看向了楚北柠,视线如刀子一样。
    “你以为本王不想,呵呵,你在街头卖刀卖剑,闹出了那么大动静儿,这个节骨眼儿上本王休了你,天下百姓怎么看?父皇怎么看?本王的脸面往哪里放?”
    楚北柠顿时瞭然,之所以第一天晚上玄鹤髮现她没有落红也没有声张,便是因为脸面的问题。
    在玄鹤看来,杀了她比休了她划算。
    玄鹤缓缓站了起来,一步步朝著楚北柠走来。
    “听著,楚北柠,你现在对我还算有些用处,但別以为本王拿捏不了你,”玄鹤缓缓抬起手。
    “王爷!”楚北柠忙提起了食盒挡住了玄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