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未央做完这些,转过了身朝著密室的门口走去,脸上却晕染著悲悽和同情。
她一走出了密室的门,便是用帕子捂著唇哭红了眼。
玄宸忙上前一步:“皇婶?”
裴未央左右瞧瞧,用帕子擦了一把眼泪。
“太子殿下,借一步说话。”
玄宸心头一跳,忙屏退了左右,甚至连玄昭也打发得远远的。
裴未央冲玄宸低声道:“你七皇叔当初救驾的时候,染了一种怪毒,昨儿正好毒发。”
玄宸一惊,只晓得当初七皇叔为了救下父皇失去了一只眼睛,不想还有这等內幕。
裴未央嘆了口气:“只是你七皇叔毒发的时候,整个人神志不清,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儿,琼华郡主竟然闯了进来。”
“这其中的缘由太子好好查查!”
“只是我家王爷毒发之时,任何女子万不可靠近,这事儿大概郡主也依稀有所耳闻吧,不晓得她怎么就去了?”
“刚刚……”裴未央吸了吸鼻子,忍住了喷薄而出的眼泪,“许是琼华郡主觉得当著这么多人的面儿,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失了脸面,竟是……竟是自裁了。”
“你说什么?”太子大吃一惊。
裴未央带著几分哭腔道:“这个丫头我瞧著也好,与我很是投缘,不想怎么就这般想不开了呢?”
“这可……如何是好啊!”
玄宸向后一个踉蹌,只是那一瞬间心头居然轻鬆了几分,以后不必再娶琼华郡主为太子妃了。
可到底是他的表妹,这个消息著实的让人难以接受。
裴未央冲玄宸点了点头道:“王爷已经进宫请罪了,我也得陪著去,唉!这事儿该怎么办呢?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
裴未央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一边看著的玄昭等几个皇子瞧著太子的脸色不对,忙走了过来。
玄宸只觉得自己声音乾巴巴的难受,好半天才吐出来几个字儿。
“她……死了。”
“什么?”玄昭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固然他看不上郑君华这个女人,可毕竟章王动了郑家的人。
比狠是吗?
看他以后整不死那个独眼聋!
安王玄清一愣,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他现在觉得玄鹤的风头窜得太快了,不想这下子因为章王的事情,怕是要和太子那边起大衝突了。
他本来还想將玄鹤弄下来,以后怕是太子那边不会放过他们的,真的是麻烦。
玄鹤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却是別过脸看向了越来越多围过来的女眷,第一眼就看到了楚北柠带著她的四妹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低声议论声著什么。
好!还懂得看热闹!
他转身朝著楚北柠走了过去,还是停在了半道儿,毕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每个人的神经都紧绷著。
任何一个细节都能被別人察觉到,自家王妃到底干了些什么,他等一会儿再问。
“华儿!华儿!我的华儿啊!”
已经得了消息的程夫人醒过来后,踉踉蹌蹌朝著这边赶了过来,半道又呕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后,郑国公亲自带著人来了,太子和静王也陪著自家外祖父走进了密室。
郑家的人处置郑君华的尸体,其他人自然是靠边儿站,也不敢再凑过去。
这个当儿玄鹤才终於和楚北柠碰了面儿。
楚北柠带著四妹妹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围得严严实实的,也不好过去详细问问。
身边站著的楚望月脸色都嚇白了,还得陪著长姐来人群中晃一圈演演戏。
可她明白若不是长姐昨天晚上替她扛下了这些,现在被人围观,被章王折磨一晚上的倒霉蛋大概就是她吧?
她只觉得浑身冰凉,手微微有些发抖,还是压制了下来。
自己以后想要在六扇门混,指不定要见识多少见不得光的腌臢事情,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楚北柠瞧著玄鹤走了过来,忙迎了过去福了福道:“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玄鹤低声道:“死了!”
楚北柠这下子也愣了,固然郑君华真的该死,可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给郑君华下的毒在快到天亮的时候,应该能缓过劲儿来,但凡章王有一点点脑子的话也不会杀了郑国公府的嫡长女啊!
可就这么死了?
“不可能啊?”
楚北柠下意识低声嘟囔了起来。
玄鹤却是死死抓著楚北柠的手腕,將她朝著韶华苑的门口拽了过去。
“喂!有话好好说!王爷您这是干什么……”
玄鹤一言不发转过身看著青山道:“你亲自送楚家四小姐回靖北候府。”
“是!”青山一愣,瞧著自家王爷的样子怕是真的生气了。
他忙带著楚望月乘著马车离开。
玄鹤就这样抓著楚北柠的手,几乎像是提小鸡崽儿一样,將楚北柠整个人提著丟进了马车里。
楚北柠直接被玄鹤扔了进来,头晕目眩的。
还未等她清醒过来,已经被玄鹤按在了马车的车壁上。
“是不是你做的?”
楚北柠一愣,定了定神道:“王爷,这个事情吧,怎么说呢!”
“说!”玄鹤声音冷了下来。
往常这个女人怎么闹,他都不拦著。
他不光不拦著,甚至还纵著她。
这一次她胆子太大了,竟然算计到了章王的头上,她根本不知道章王有多强悍,若是要对付她,他有些罩不住。
楚北柠眼见著这傢伙是动了真怒,晓得这事儿瞒不了多久的,这傢伙迟早也会察觉。
她心头一横看著玄鹤道:“王爷,若是我不做点儿什么,今早死在那一处密室里的人可就是我四妹妹了。”
玄鹤登时愣在了那里,紧紧抓著楚北柠的手鬆开了几分。
他吸了口气道:“为何不同我说,我可以连夜將你们姐妹送下山。”
“妾身倒是想说可找不到您啊!对了,您一晚上去哪儿了?”楚北柠定定看著玄鹤。
玄鹤心头竟是下意识的颤了颤,他当然不能和楚北柠说自己陪著一个女人,看了一晚上皇子们泡澡,还听了一晚上的废话。
他咳嗽了一声:“有些当紧事情要处置。”
“当紧事情?”楚北柠死死盯著玄鹤。
玄鹤有些受不了她,却一把抓著楚北柠的手,看向楚北柠的视线竟是有几分愧疚。
“可是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以身涉险!闯出来这么大的乱子。”
楚北柠冷冷笑道:“不然呢,等著我四妹妹死了以后,王爷你给她多上点儿香烛?”
玄鹤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僵了几分。
“对不起,”玄鹤突然吐出来这三个字儿。
“对不起,”他將楚北柠一下子拉进了自己的怀中,“是我的不好,没有护著你周全,对不起。”
楚北柠一愣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傢伙这对不起三个字儿,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突然玄鹤的马车被什么剧烈的撞了一下,隨后马车的车门被人用刀从外面劈开,带著万分的怒意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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