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各家各户准备的灯也亮了起来,上元节最好看的便是这璀璨的灯火,满满的烟火气息。【无错章节小说阅读,google搜寻】
靖北候府大摆宴席,第一次侯府里过上元节这般的热闹。
以往因为侯府里没有男丁,即便是一些重要的祭祀活动也没能举行,这一次一起入赘了两个上门女婿,自然是各种祭祀都能进行了。
厅里热闹非凡,旷亦同楚墨月,楚兰月带著许宗轩,四个人祭祀了祖宗牌位,回到了厅里落座。
几个姨娘轮流给两位上门姑爷敬酒,便是八小姐和九小姐也端著酒杯摇摇晃晃给两位姐夫敬酒。
其他的楚家姑娘出嫁后不能回来过节,便是派了人送了礼物过来,旷亦给做了几个特殊的焰火在厅外面放了。
他偷偷留了几个准备单独给楚墨月在郊外放,却被楚墨月笑著挤兑出来,放出来给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那烟设计的分外精巧,楚家几个小丫头高兴的手都拍红了去。
所有人都被节日的气氛渲染,唯独楚北柠此番心神有些不寧。
等到楚家人看了烟,各自回各自的院子里歇著,楚北柠脸上的笑容终於装不下去了,披著一件玄色大氅急匆匆便朝著西侧门走去。
不想刚要走出去,却被身后的楚墨月喊住了去路。
“长姐,你要去哪儿?”
楚北柠脚下的步子一顿,转过身看向了匆匆走来的三妹妹。
她身上的劲装还未脱去,腰间剑柄上镶嵌的宝石在夜色中闪著微弱的光。
楚墨月看著楚北柠,眼底掠过一抹探究:“长姐,是不是今夜有事?”
楚北柠心头一顿,之前玄鹤和她交代过,章王府的事情谁都不能说,那件事情要的便是稳准狠,不能有丝毫的紕漏。
他还特地吩咐自己不要隨便出府,就安安心心待在府邸里过节便是。
可楚北柠知道章王的武功不弱,玄鹤虽然说章王老了打不过他,可越老越是狡猾,不好对付。
今晚对於玄鹤来说是一场硬仗,她不知道他能不能扛得住。
整个晚上她都心绪不寧得厉害,实在是坐不住了,哪怕隨便走走也比坐在那里等待要好一些。
“姐就是出去转转,赏个灯罢了,你回去睡吧,不用管我!”
楚北柠含糊其辞。
“长姐,你是不是要去梁王府?”楚墨月忙问道。
楚北柠登时傻眼了,这丫头什么时候便精明了。
楚墨月道:“这些日子你和梁王走得很近,能让长姐心神不寧的怕是只有梁王!”
“不过我不会过问长姐和梁王的事情,只是这么晚了,这些日子京城里总觉得不太平,长姐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这样吧,长姐若是想去梁王府,我送长姐过去,一会儿我再回家便是!”
楚北柠心头一暖,有些感动。
这个丫头倒是个热心肠的,不过她说的也对,自己那点子武功实在是三脚猫一样,根本端不上檯面,三妹妹送她一程她也是乐意的。
楚墨月瞧著长姐点了头,唇角微翘走到了西侧门外的柳树边,解开了拴在树干上的马儿。
“长姐,上来!”
楚北柠忙笑著坐在了楚墨月的身后,姐妹两骑著马儿衝进了夜色中。
楚墨月的骑术不亚於玄鹤的,不过比起玄鹤更是多了几分少年人的轻狂,宛若离弦的箭嗖的一下子冲了出去。
很快楚墨月將楚北柠送到了梁王府,瞧著长姐被梁王府守著门的小廝们迎了进去,她才调转马头离开。
楚北柠这一次没有翻墙进去,那两个守著门的护卫瞧著竟是楚北柠来了,具是脸上染著笑意,神情间多了十二分的恭敬。
“你们家王爷呢?”楚北柠迈步走进了梁王府。
“我们家王爷进宫赴宴去了,今儿可能回来的迟一些,大小姐先去王爷书房里等一等吧?”
“嗯!”楚北柠心头却微微一颤,这个点儿了,宫里头的宴会早该结束了,下人们却说还在宫里,可见这一次玄鹤的保密工作做到位了,连著梁王府的人都瞒著。
她轻车熟路的走进了玄鹤的书房,依然是那几件摆设,似乎从未换过,此番没有了那个坐在窗前奋笔疾书的人,倒是显得书房空阔了起来。
不多时下人们便端来了茶点,又退了出去。
楚北柠在玄鹤的地盘儿上也是自在得很,她隨意在书房里缓缓走著,走累了就靠在贵妃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看著玄鹤的那些枯燥的兵书。
便是困顿到了极点,也不敢睡,生怕错过了什么。
她发现在这里等待,眼底都是玄鹤用过的东西,屋子里还有他喜欢的冷香气味,倒是比在靖北候府里等待稍稍好受一些,时间也不是那么的难熬。
眼见著过了三更天了,还是没有玄鹤的消息。
楚北柠的一颗心狂跳了起来,忙走出了书房,整座梁王府寂静的像是空旷的荒野。
楚北柠这才惊觉一件事情,貌似她离开梁王府后,这一座府邸实在是太过安静了些,虽然气派威严可却令人觉得冷彻心骨。
怪不得那傢伙不停地要翻墙来她靖北候府里凑热闹,楚北柠实在是撑不住了,转身走进了玄鹤的书房,到底还是靠著贵妃榻睡了过去。
夜色越发深邃了几分,终於在五更天时候,披著一身血色的玄鹤回到了梁王府。
他没有从正门儿进,直接骑著马从王府的东侧门行进,马背上还驮著一个人,看起来伤得很重,竟是青山。
玄鹤亲自將青山扶了下来,命人送到了青山的院子里。
他得去找楚北柠,不想刚走几步,王府里的人忙稟告道:“启稟王爷,楚家大小姐在您的书房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怎么来了?”玄鹤一愣,眼底掠过一抹责怪,让她乖乖在家里面等著,委实不听话了些。
玄鹤忙疾步朝著书房走去,刚走到了书房外,登时停住了脚步,转身走进了隔壁屋子的净房里。
他走得有些急,脚下的步子竟是稍稍带著几分踉蹌,肩头,腰部,包括手臂处都渗出血来。
他命人端了清水来,仔仔细细將身上所有的血污都清洗乾净,伤口处草草上了金疮药,用纱將伤口层层裹住,儘量不要药味散出来。
玄鹤凝神看著自己洗乾净了的手,便是他浑身脏污,在她的面前也要乾乾净净的,担心身上的血腥味呛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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