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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7章 强求
    玄朔一直都是裴恆亲近照顾,自然將他当成了自己至亲之人,忙伸出了小胖手朝著裴恆探了过来,嘴巴里还发著浑浊不清的爹爹两个字儿。【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裴恆心情越发好了许多,將玄朔抱进了自己的怀中,来到了一边铺著红布的桌子前。
    他笑著將孩子抱到了红布上铺陈著的那些玩意儿前,有象徵状元郎命格的毛笔,富贵气息的金元宝,他超级喜欢的拨浪鼓,还有一把裴恆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小剑,剑柄上镶嵌著红宝石,看起来还挺夺目。
    裴恆將那剑也就是隨意的丟到了最边角的地方,他也不知道为何不想让这个孩子习武,以后若是跟了他,他准备將江南的铺面財產交给他打理。
    这个孩子最好还是低调的做个富家翁比较好,对他也好,不引人注目。
    “去吧,给爹爹喜欢什么,就抓什么。”
    玄朔挪动著小小的身体朝著那些小玩意儿爬了过去,隨即拿起了一只金元宝在手中把玩了起来。
    “好小子!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的命!”裴恆大笑了出来,两边的僕从晓得四爷对这个孩子看重忙附和道。
    “是啊是啊,大少爷瞧著就富贵喜庆!”
    “来!抱著金元宝来爹爹这边来!”裴恆笑著冲玄朔拍了拍手。
    不想玄朔却將小胖手中的金元宝丟在了一边,突然发现了距离他很远的那把短剑,忙连滚带爬朝著那短剑爬了过去。
    裴恆的脸色微微一变,刚要说什么,不想玄朔一把將那短剑死死攥在掌中,衝著裴恆呲著牙笑。
    裴恆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朔儿,那个不好看,你给爹爹再看看別的!”
    他抬起手想要將玄朔手中的短剑拿走,不想玄朔的小胖手死死抓著短剑就是不鬆手,眼见著裴恆要抢竟是大哭了起来,便是哭死也不鬆手。
    四周的人瞬间尷尬了几分,都有些束手无策。
    裴恆忙哄著让他攥著剑,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孩子哭成了此等模样,也只能顺著他。
    所谓的百岁宴,基本没什么人,裴恆带著几个僕从抱著孩子喝了几杯,换好了喜袍便朝著顾清秋住著的院子走去。
    今晚在这座孤岛上所有人都陪著裴四爷演了一出滑稽剧,从前厅到顾清秋的院子,一路都掛满了红灯,贴著大红的喜字儿。
    裴恆站在顾清秋的暖阁外定了定神,推门走了进去。
    身边服侍的两个嬤嬤忙躬身行礼:“四爷!”
    “你们退下吧!”裴恆俊朗的脸在红色灯笼的映照下显出了几分明暗不定。
    那些嬤嬤顿时心领神会,忙小心翼翼將暖阁的门从外面关了上来。
    暖阁里也被嬤嬤们贴了大红的喜字儿,便是顾清秋虽然昏迷著,也被服侍的嬤嬤们换了一袭红衣。
    她的肤色本就是那种玉白色,就像新剥出来的莲子,此番被大红的喜服衬著,更是显出了几分艷色。
    裴恆整个人都看呆了去,他见过她清冷孤傲的一面,在宫宴上远远看著她跟在废太子身边端庄典雅的一面,看著她温婉回眸的一面。
    唯独没见过她如此妖媚的一面,是的,这样清雅的女子身上居然有此等妖媚之色,裴恆的一颗心瞬间狂跳了起来。
    她服了药,此番怕是会昏睡一宿。
    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忍耐得住,可还是缓缓抬起手抚上了她娇艷的脸庞,寸寸灼热搅动著他的心海。
    “清秋,清秋……”他缓缓俯身吻向了她,带著万分的虔诚像是朝拜一样,低声一遍遍唤著她的名字。
    他將她抱了起来,小心翼翼扣进了怀中。
    红烛摇曳,却在这满屋子的珠翠华宇间像是鬼火一样燃烧著。
    一点点烧尽了烛泪,最终熄灭。
    清晨淡金色的光芒顺著雕贴著喜字儿的窗户渗透了进来,床榻边泥金的青石地面上散落著搅成了团的赤色婚服,金线绣著团的腰带,雪白的中衣……
    纱帐里传来一阵痛苦的惊呼声,顾清秋从混沌中醒了过来,整个人已经完全懵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身边睡著一个陌生的男子,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是谁,她在哪儿?
    突然脑子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搅动著,疼得她抱著头喊了出来。
    “清秋!你醒了?”裴恆忙起身想要抓著她不停捶打脑袋的手,眼底满是紧张,还有几分別样的兴奋。
    “你……你是谁?”顾清秋黑白分明的清润眼眸死死盯著面前的男人。
    她认不出他是谁,她感觉做了一个噩梦,这梦境竟然是那么的真实,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可她直瞪瞪看著眼前男子的时候,心底竟是爆发出了无边的恨意,她想杀了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
    她的心底疯狂吼著,杀了他,杀了他,她恨著这个人,她恨死了他!
    裴恆看著一脸茫然的顾清秋,看著锦被从她洁白消瘦的肩头滑落,上面还有他昨天晚上留下的青紫痕跡。
    他太喜欢她了,想了她那么久,竟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力道也把持不住。
    “清秋……我是你夫君啊!你病了,没关係的,我会治好你的,你跟著……”
    噗地一声!锐器刺入皮肉中的声音。
    浓烈的血腥味道瀰漫开来,本来俯身想要將她抱在怀中的裴恆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他登时呼吸都凝滯了几分,不可思议的低下头看向了刺进自己胸口处的簪子。
    那簪子还是他重金给她买来的,簪子头上镶嵌著罕见的猫眼石,此番就像是一只无情的眼睛嘲讽的盯著他。
    顾清秋也被自己这下意识的击杀给惊呆了,她不认识这个男子,可他却睡在自己身边。
    他说是自己的夫君,她心底对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意,甚至充满了羞耻和无边的恨意。
    这股子恨意完全就是下意识的行为,他探过手臂,裸露的胸膛完全展现在她的面前。
    他对她根本不设防。
    她头髮散落,心底的愤怒和惧怕让她向后挪开,不想手却触及到了散落在枕头边的簪子。
    那一瞬,顾清秋想也没想抓起簪子刺了过去。
    她只想杀了他,杀了他!
    裴恆想不到的是,蛊药可以让她忘了过去,却不能让她忘记了恨,反而脑子里的混沌折磨著她的心智,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顾清秋也被眼前的血腥嚇傻了,猛地鬆开攥在簪子上的手,浑身哆嗦得不成样子。
    即便如此,裴恆瞧著她眼底的恐惧还是心软了几分。
    “別……別怕……”
    他抬起手抚上她的脸颊,帮她將溅落上去的血跡擦乾净。
    被杀的那一个,轻声细语的哄著杀人的那个。
    別害怕,別害怕……
    他哆嗦著摸出了压在枕下的令牌,送到了她面前。
    “拿著……带著孩子……离开……他们见令……令牌不会为难你……”
    “逃……別让裴家人抓到你……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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