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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章 不敢死
    裴宏住著的西侧院,相较於楚新月母女住著的院子,稍显安静了几分。【记住本站域名】
    裴家的人也得了消息,裴家六爷裴烁已经骑著马赶了过来。
    此时楚新月刚到的时候,正好陈太医也在,在低声与裴烁说著什么。
    看到楚新月赶了过来,裴烁忙从椅子边站了起来,冲楚新月抱拳行礼道:“九小姐,九小姐好些了吧?珩婉怎么样?”
    裴烁刚才也想去看看珩婉,不过孩子刚病好,他又是一路风尘僕僕,身上裹挟著冷风怕在衝撞了孩子。
    便是先来看看七弟,不想七弟瘦得脱了形儿,到现在也没有醒过来,还在用血参汤吊著气息,可见是累到了极致才会这样的。
    对於弟弟这一家子,他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由著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只是別將一条命交待了便是。
    楚新月忙点了点头,视线看了一眼暖阁里躺著的那个人,俊挺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陈太医虽然不晓得这些人之间的弯弯绕绕的关係,可也觉得气氛有些尷尬忙笑道:“九小姐不必担心,七爷身体没什么毛病,就是整个人太累,太困了。”
    “等歇够了也就醒来了,不过到底是年轻一些底子好一些,若是我们这些老人,这么熬,怕是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七爷也不是单单这一次熬出病来,怕是早就殫精竭虑,长时间煎熬著,等他醒来后还是好好调养一下身体为好,切不可再这么下去了。”
    陈太医虽然年岁大了,却最是个细心的,交代了几句后便开了方子交给了楚新月。
    楚新月忙命下人去后面的库房里抓药,长姐从太医院里又送来一大批药材,甚至脸配药的小药童也送过来两个。
    总走了陈太医,楚新月和裴烁两个人坐在了侧厅里,神色微微有些尷尬。
    楚新月是內向不爱说话,裴烁是经过了那么多破事儿后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家女子。
    他这两年內,心里也压著很多的话想要说出来。
    “九小姐,”裴烁还是开口了,“两年前的那件事情,我也有错。”
    楚新月好不容易从两年前的噩梦中走出来,此时裴烁又提及两年前,她攥著茶盏的手微微发紧。
    裴烁嘆了口气道:“当初是我误会了,当初在梅林里我认错了人,將八小姐错认成了你。”
    “那时也是我不好,我衝撞了八小姐,与八小姐发生了几句口舌之爭,当下气不过便和上山寻我的七弟说了。”
    “七弟也是个急躁性子,当下便约了你去梅林见他,不想……”
    “裴六爷!”楚新月拼命压制住了心底的颤抖,忙止住了裴烁的话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已经不记得了,也不必再提及。”
    裴烁的脸色微微一僵,吸了口气道:“九小姐,我晓得你不愿意提及过去,可那两年的过去,我还是想说说。”
    “我晓得你恨我弟弟,可他这两年找你找疯了的。”
    “军队操练不顾了,最爱的剑也不顾了,他丟下赤焰军副將的名头和大好的前程都不顾了。”
    “他到处打听你的下落,有几次非要进宫找你长姐问清楚,若不是估计裴家会被灭门,他还真的就硬闯进宫里头去了。”
    “这两年,他所有的锐气都消磨得一乾二净,你就是那块儿磨掉他锐气的石头。”
    “九小姐,其实你不知道的是他背著你从狼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最后差点儿被狼咬死,还將死死护在怀前。”
    “从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对你情根深种,他真的很在乎你们母子。”
    “如果这个世界上谁能对后悔这两个字深有体会的话,非他莫属,他此时真的很后悔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情,他……”
    “六哥,你话……太多了,”一道清冽消瘦的高挺人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侧厅的门口。
    侧厅里坐著的两个人齐刷刷表情僵在了那里。
    裴烁忙站了起来走到了裴宏面前,抬起手,微微攥成了拳却是轻轻砸了一下裴宏的肩头。
    即便是这么一个玩笑的甚至是亲昵的举动,都让裴宏一个踉蹌差点儿摔倒。
    裴烁忙將他扶住,裴宏脸色微微有些尷尬,视线却落在了楚新月的身上,她竟是来看自己了。
    裴烁瞧著弟弟那个魂不守舍的样子,暗自苦笑,他还是走吧,呆在此处什么忙也帮不上,估计是遭人家嫌弃了。
    果然他们老裴家的规则就是不一样,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
    那……他走!
    裴烁忙转身走出了侧厅。
    下人们这些日子也瞧出来自己主子和裴家七爷之前的扯不断理还乱,也纷纷退出了侧厅。
    侧厅里顿时显得的空旷了起来,裴宏吸了口气,本来想要朝著她走过去,不想自己躺了这么多天,其实不必说这几天,便是在过去的两年时间內,他已经是身心俱疲。
    他差点儿栽倒下去,楚新月惊呼了一声忙上前去扶,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
    楚新月看出来裴宏这是累到了极致,她刚要喊下人进来再去找陈太医过来瞧瞧,谁知道喊出来的话却被裴宏接下来的动作瞬间止住。
    裴宏死死抱住了楚新月,將她整个人按在了怀中。
    以往佯装的强势和霸道,在这个女人面前荡然无存。
    “对不起,对不起,新月,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我嘴欠,我无耻,我不是个东西,我……”
    裴宏说不出话来,紧紧將她抱著,恨不得將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两年了,”裴宏声音沙哑得厉害,“整整两年了,我几次都撑不住只想去死,死了你兴许就气儿顺了。”
    “可是我不敢死,我到底还是怕了,我找不到你,总归这口气咽不下去。”
    “直到我看到了婉宝,我更不敢死了,我的女儿如果没有爹爹护著,不管是女帝陛下还是她的那些姨母姨父们,终归不如自己的爹娘亲切一些。”
    “我……”楚新月被他紧紧箍著说不出话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被勒断了,她有些无所適从,心头却也是沉甸甸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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