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的领头人自然不愿意,那可是一大批的货物呢!
    他与府衙的人在前方爭论,不愿就此留下手中货物。
    谢长生没有充当领头人,他只是混跡在商队中的一个“小人物”。
    隨著城门口的人越来越多,府衙很快派了许多衙差过来。
    瞧著双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渐渐有升级的趋势。
    “如若不愿,那就把人和货一起都扣了!”
    师爷叉腰怒喝。
    “绥庆府还有没有王法了?我们手里的文书,怎么就不对了?”
    商队这边的人並没惧怕。
    怕个毛线!
    真动起手来,这些府衙的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但是,谢长生可没空去绥庆府的牢房一日游。
    此时,他走到领头人身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一直都不愿意放弃货物的领头人,忽然改了口!
    “行!货物先交给你们保管也行,但扣押了多少东西,必须给我写清楚!谁扣下的谁给我出文书!”
    这事没什么难办的。
    府衙的师爷过来亲自检查了所有的货物,一车车装得的確都是煤炭和粮食!
    “扣押的文书府衙开!”
    师爷大手一挥,脸皮子激动的都在颤抖。
    昨晚,阮婷晕倒,嚇得师爷害怕被知府大人追究出內情。
    於是,他趁著知府等人都忙著请大夫照看昏迷阮婷的空档,又將空了的茶杯放了回去。
    当然,师爷还往茶杯里边倒了茶水,顺手加了点毒药。
    以至於,杜子良完全不知道阮婷为何昏迷。
    师爷庆幸自己反应快,瞒住了知府大人!
    只是,阮婷昏迷,有许多事,师爷这个下属就不敢拿主意。
    比如,城外的那些物资,他们还要不要派人出手?
    就在师爷犯愁的时候,商队要进城的消息传来!
    师爷更愁了!
    因为杜子良正盯著这批物资呢!
    “隨便找个藉口,把物资给本官扣下!”
    杜子良因夫人莫名其妙昏睡本就烦闷的心,难得听到这么个好消息。
    进来绥庆府的商队,还不是任由他这个知府来拿捏?
    除了昏迷的阮婷,杜子良也好,师爷也罢,这两人都不知道商队是护盘城人手假扮的事实。
    因此,他们根本不把商队的人放在眼里。
    “小的亲自去盯著!”
    师爷眼珠子一转,当即有了主意。
    既然知府大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出手,那么扣下的物资,到时候他偷偷的换走一批,也能捞走许多好处!
    於是,师爷自告奋勇的来了。
    开完收缴文书后,师爷命人將煤炭和粮食往两个不同的仓库运。
    当然,东西在转运的过程中,师爷就让自己人用乾草替换了一批。
    而商队的眾人,拿了文书后,只说会想办法把货物取回来的,便真的离去,没有再继续纠缠。
    师爷嘲讽一笑。
    周边的百姓见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显然,当地的百姓早就习以为常。
    外乡人进绥庆府,穿著皮袄子来的,出去能剩个裤衩子就不错了。
    进城之后,商队没有去客栈,而是找了个牙行,租下个大院,直接住下。
    这里的府城面积也很大,隨便租个院子都能轻鬆安置两三百人。
    “二少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假装商队领头人的这位,不是別人,正是马振业。
    虽然,眼下兄弟们的確顺利进了城,可没了那么多的物资,他心疼啊!
    谢长生倒是气定神閒,
    “莫慌,等到明日我去府衙,今日扣了咱们的东西,明日那杜子良就得双倍送回来。”
    马振业眼睛一亮,但没继续追问。
    因为他有跟在郑谦礼身边混的经验。
    知道聪明人既然有好法子应对,他只要乖乖听话就行。
    问太多,显得自己笨。
    “让兄弟们趁机好好休息休息。咱们既然进了城,就去府城內转转。”
    谢长生说完,还真的带著马振业等人去逛街了。
    杜子良有派人盯著商队。
    听说商队眾人都安分的在院子內休息,就那个领头的人还有心思閒逛,很是不解。
    他问师爷,
    “若是换成你,如此多的物资被扣押,该当如何?”
    师爷想都没想到,回答道,
    “启稟大人,小的会想办法找关係来拜访大人。如果没有门路,定会先去找本地的名门望族来牵线搭桥。”
    “所以,他们在想办法找门路?”
    杜子良脸上贪婪的笑又起。
    师爷见状,弯腰奉承,
    “进庙还要烧三柱香呢,外地人想在咱们绥庆府做生意,不孝敬好大人怎么行呢?到时候,为了这批货物,他们定然会出更多的银钱。”
    杜子良有多贪,师爷又不是不知道。
    货物扣下,商队定然要上门送礼。
    而杜子良绝对不会拒绝,甚至还会想办法將这些人身上的银钱全部榨乾,最后才会將这些外乡人扫地出门!
    想要告状?
    哼!
    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天高皇帝远,谁管得著呢!
    之前的杜子良还不至於如此囂张,但他身边不是有个阮婷吹枕边风么!
    以至於,杜子良做这些事的时候,丝毫没顾忌!
    杜子良为接下来的进帐而欢喜,但听到“三炷香”才想起另一件事。
    “牢里的白蛇,如今还没走?”
    师爷摇头,
    “仍未离开,供奉的吃食都入了陈强的口,那白蛇不吃不喝,不知是何意图。”
    这种玄而又玄之事,师爷可不敢轻易下论断。
    “牢房內白蛇出现的时辰,与夫人昏迷之时好像同一时间。你说有没有可能,夫人与那白蛇,有些渊源?”
    杜子良说完,紧紧盯著师爷。
    师爷……
    啥意思?
    知府大人怀疑夫人是白蛇所变?
    可不能让他把夫人当妖邪处置啊!
    “大人!夫人是人,绝不可能是蛇妖啊……”
    师爷当即出口否定。
    杜子良抬手,
    “非也非也!白蛇在咱们绥庆府,是仙不是妖!”
    师爷愣住,然后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大人,您的意思是,咱们夫人是蛇仙转世?”
    “对!就是这个意思!”
    杜子良大笑,
    “到那个时候,咱们夫人便是绥庆府百姓眼中的祥瑞之人了!”
    “不过,那个陈强太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