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
    张正明挺直腰板，“但反腐没有禁区，打虎不留情。这是您常教导我们的。”
    刘文峰轻轻点头，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画著圈。
    “王金辉现在在哪里？”
    “按照您的指示，安排在指定地点，由纪检人员严密看管。”
    “看管？”
    刘文峰突然笑了，“是保护吧？”
    张正明没有否认，只是点了点头。
    “刘书记，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根据王金辉的供词抓人吗？还是要调查一番？我怕王金辉自首已经打草惊蛇了！”
    张正明问道。
    刘文峰想了想，“正明书记，你们先暗中调查吧！我总觉得王金辉没有交代全部！”
    “对著，这个给你！”
    刘文峰把林天留下的，那个关於青阳市政法委书记的犯罪记录，递给了张正明。
    “刘书记，这是？”
    张正明接过来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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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明同志，你们去调查一下青阳政法委书记赵琢，这是省公安厅的林厅长拿过来的，他们查到的赵琢的犯罪证据！”
    “明白了，刘书记！”
    “那好，你去吧！记得保护好王金辉，他现在可是重要的人证！”
    “好的， 刘书记！”
    张正明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刘文峰拿著王金辉的供词想了想，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了方黎明。
    …………
    张正明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也拿出手机打给了他的老领导。
    “老领导，是我正明！金辉已经过来自首了，我也已经安排了！您老这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张正明问道。
    “正明啊！我知道了！你这段时间保护好他，既然那边想要玩，我们就陪他们玩一玩！”
    老领导阴狠著脸说道。
    “对了，老领导！刚刚刘书记给我一份赵琢的犯罪证据！”
    张正明说道。
    “赵琢？青阳那个政法委书记？”
    老领导问道。
    “是的，老领导！”
    听到这话，老领导沉默了。
    片刻以后，老领导嘱咐道，“正明，你最近小心一些，汉东可能有很大的变故！”
    “啊！老领导！为什么啊！”
    电话那头，老领导的声音陡然凝重：
    “你想，青阳的政治生態已经恶化到什么程度？市委书记自首，政法委书记涉案，整个班子几乎烂透了！”
    张正明心头一震：“您是说，这背后可能牵扯到更上面的人？”
    “不是可能，是肯定！”
    老领导语气斩钉截铁，“一个地级市的党政主官接连出事，这绝不是巧合。我怀疑，这是有人在做切割，弃车保帅。”
    办公室里，张正明握著手机的手微微发紧。
    他走到窗前，看著窗外汉东省委大院里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秋风中簌簌落下。
    “老领导，您的意思是…有人要对我们动手？”
    “不是对我们，是对整个汉东的政法系统。”
    老领导的声音冷峻，“金辉自首，赵琢的证据被拋出，这太巧了。我怀疑这是对方在试探，也是在布局。”
    张正明深吸一口气：“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將计就计。”
    老领导一字一顿，“他们想搅浑水，我们就让水更浑。你马上组织精干力量，成立专案组，不仅要查赵琢，还要深挖他背后的关係网。”
    “可是，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
    “就是要打草惊蛇！”
    老领导冷笑一声，“蛇不出洞，我们怎么打七寸？你记住，在纪委工作这么多年，你应该明白，越是复杂的局面，越要主动出击。”
    张正明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既然他们要玩，我们就奉陪到底。”
    “对了，”
    老领导突然问道，“刘书记给你的证据，来源可靠吗？”
    “他说是省公安厅的林厅长送来的，但我怀疑……”
    张正明欲言又止。
    “你怀疑林厅长是那边的人？”
    老领导立刻会意，“有意思。看来对方內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就在这时，张正明的另一部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是秘书发来的紧急信息。
    “老领导，刚收到消息，省检察院那边也动起来了，他们要求介入金辉案。”
    “动作真快啊。”
    老领导冷哼一声，“看来有人坐不住了。正明，你马上去见一个人——”
    “谁？”
    “省高院的周副院长，他是我的老部下，值得信任。你去找他，他会给你一份重要材料。”
    张正明立即拿起外套：“我这就去。”
    “记住！”
    老领导语重心长，“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你在明处，我在暗处，咱们师徒联手，一定要把汉东这潭浑水给它澄清了！”
    掛断电话后，张正明站在办公室中央，目光坚定。
    他拿起內线电话：
    “小王，马上备车。通知专案组，一小时后召开紧急会议。”
    窗外，秋风更劲，乌云渐渐聚拢，一场暴风雨即將来临。
    张正整理了一下领带，大步流星地走出办公室。
    他知道，汉东官场的天，要变了。
    而这一次，他不再是被动的棋子，而是执棋之人。
    很可惜啊！他的想法很好，现实很残酷，真正的执棋人乃是上面的阁老。
    “包括，林天都是棋盘上的棋子。”
    …………
    从高育良办公室，离开的林天，也接到了他老子的电话。
    “喂，爸！你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过来？”
    林天拿著手机问道。
    林长江声音严肃，“小天，你今天回家来一趟，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啊！回家？回京都吗？”
    林天问道。
    “是的，回京都，直接去你爷爷家里。”
    林长江的声音带著不容置疑：“对，今晚八点前必须到。已经给你安排了买了机票，你直接去机场就可以。”
    林天心里一沉。
    这个时间点太不寻常——父亲从不会在工作日的下午突然召他回京，更別说还要他去爷爷那座守卫森严的四合院。
    “出什么事了？”
    他压低声音，不自觉地朝走廊角落挪了两步。
    “回来再说。”
    林长江顿了顿，“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要离省，包括你们班子里的同事。”
    电话掛断的忙音在耳边响起。
    林天听著忙音愣住了，什么事情，这么严重，还不能说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直接出了办公室吵著机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