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跟他说，
    你自己了断，乾乾净净。
    你家老婆孩子，以后好歹有条活路，要是硬撑著，哼，那可就不好说了……』
    你猜怎么著？
    哈哈哈哈哈……
    於川发出一阵压抑又得意的低笑，震得瓦片的耳膜嗡嗡作响，
    “他……他第二天就『自杀』了！乾净利索！这叫什么？这叫……识时务！哈哈哈哈！”
    於川已经喝多了，自顾自的说著，根本不理会旁边的瓦片劝说。
    这也是得亏他们坐的有些偏僻，如果这些话被別人听到，后果不堪设想。
    瓦片不再理会於川，他走的吧檯结了帐，然后又走回去搀扶著於川开始往自己家走。
    第二日清晨，於川醒来，揉了揉脑袋，他看了看陌生的环境。
    就在这时，瓦片提著早餐走了进来。
    “於哥，你醒了？”
    “瓦片？”
    於川敲了敲脑袋，总算记起来昨晚的事情了。
    瓦片把早餐放好以后，对著於川说道，“哥，以后咱別再喝酒了！”
    於川听后脸色大变，连忙问瓦片他是不是昨晚喝多了胡言乱语了。
    瓦片摇了摇头，没有接话。
    於川也不再纠结，起来准备去洗漱一番，然后去上班。
    ………
    寧安市市政府。
    林天的办公室。
    “林市长！”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
    这秘书是林天从上面要下来的人，市政办给选的那几个秘书，林天看了一下，要么愚笨要么底子不乾净。
    “小钱来了！”
    “林市长，这是您今天的行程！”
    钱秘书说著就把手中的行程单递给了林天。
    他拿起来看了一下，然后说道，“好 我知道了！你准备一下，等下开完会咱们就出发。”
    “是，林市长！”
    秘书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秘书离开，林天开始查看今天的会议內容，內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让寧安转型。
    现在寧安一个地级市，还比不上南方的一个县级，这就有点丟人了。
    他看了看，抬头看了看时间，然后拿起桌上提前准备好的稿子，就起身出了办公室，朝著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里。
    寧安市政府的核心班子成员已悉数到位。
    气氛凝重，只有茶杯盖轻碰杯沿的声音和偶尔的翻纸声。
    林天坐在主位，目光沉静地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最后在常务副市长张泽川那里若有若无地停顿了一下。
    “人都到齐了，开会。”
    林天开口，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今天的议题只有一个：寧安市的转型之路。或者说，是求生之路。”
    林天將手中的材料往桌上一放，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数据，想必大家都看过了。我们一个地级市，gdp、財政收入、人均可支配收入，全面落后於南方沿海的一个县级市！这是什么？这是耻辱！”
    林天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锐利如刀，“我们守著老旧的工业底子，抱著那些效率低下、污染严重、前景黯淡的產业当宝贝，结果呢？就是被越甩越远！同志们，不能再这样了！”
    他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桌面上，一股强大凌力的压迫感，瞬间席捲在座的每一个人。
    “转型，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生死存亡的问题！那些不必要的、拖后腿的、占著资源不產生效益的產业和项目，该捨去的，必须坚决捨去！要有壮士断腕的决心！”
    这时，常务副市长张泽川清了清嗓子，打断了林天的话。
    “林市长，转型的决心我们都有。但是，是不是太急了些？我们寧安的基础就在这里，传统的製造业、资源型產业是我们的基本盘，牵涉到几十万人的就业和社会稳定。一下子砍掉，阵痛会不会太大？”
    “会不会引发新的问题？我觉得，还是应该稳妥为主，循序渐进……”
    “稳妥？循序渐进？”
    林天直接打断了张泽川的话，语气强硬，“张副市长，我们还有时间『稳妥』吗？外面的发展日新月异，我们慢一步，就差十年！等到別的城市都把高端產业、优质企业抢完了，我们连汤都喝不上！到时候，就不是阵痛，而是直接进icu了！”
    他盯著张泽川，目光灼灼：“基本盘？守著落后的基本盘，只能是坐吃山空！就业？只有引入新的、更有活力的產业，才能创造更多、更高质量的就业岗位！我们不能因为怕疼，就讳疾忌医！”
    张泽川被林天当眾驳斥，脸上有些掛不住，语气也硬了几分：“林市长，我不是反对转型，我是担心步子太大，容易出问题。招商引资我们也一直在做，但效果如何？南方的那些企业，眼光高得很，凭什么来我们这？”
    “凭什么？”
    林天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凭我们破釜沉舟的决心！就凭我们能让出的最大优惠政策和最优营商环境！”
    “如果我们不去招商而是等著企业上门？诸位，你们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吗？”
    他不再看张泽川，而是面向全体与会人员，斩钉截铁地宣布：“我现在正式提出寧安市『凤凰涅槃』转型计划。”
    “第一，成立转型工作领导小组，我亲自任组长！第二，由招商局牵头，组建精干小队，下周就给我南下！去深城、去苏杭，驻点学习，对接企业！我不要听他们匯报困难，我只要看到项目落地！”
    “第三，全市范围內梳理閒置土地、厂房和政策资源，为引进上市公司和龙头企业做好一切准备！”
    说完，他再次將目光投向脸色铁青的张泽川，语气冰冷而充满警告意味：“张副市长，你是常务，你的支持和配合至关重要。转型是市委市政府的集体决策，是必须完成的政治任务！”
    说到这里，林天停顿了一下，目光伶俐看向张泽川，语气森然。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价钱可讲。我希望你摆正位置，把精力都放在如何推进工作上，而不是瞻前顾后，设置障碍。”
    林天环视全场，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参会者的心上：“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寧安转型，势在必行！谁支持，谁就是寧安的功臣！谁要是阳奉阴违，拖后腿，耍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