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蔚弯起嘴角,眼里的星光与他眼中的柔和交相辉映。
    “不辛苦。”
    “能把蓝图变成现实,是每个科研人的梦想。”
    纪明川站起身。
    “后续的资源和人员调配,直接跟集团的战略资源部对接。”
    “我给他们最高权限。”
    他看向温则谦。
    “需要什么,直接开口,不要有任何顾虑。”
    温则谦再次站得笔直。
    “是,纪董!”
    送走了激动到几乎同手同脚的温则谦,接待室里只剩下纪明川和秦蔚。
    还有一直像背景板一样,安静站在角落里的邓霜。
    “渡鸦。”
    纪明川忽然开口。
    邓霜立刻上前一步。
    “老板。”
    “你先出去,我有事要对秦蔚说。”
    纪明川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是,老板。”
    “有事隨时呼叫我。”
    邓霜转身离开,脚步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很快就消失在门口。
    秦蔚看著邓霜离去的背影,有些好奇地凑到纪明川身边。
    “什么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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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明川没说话,只是伸手,將她揽入怀里。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呼吸交错。
    “私事。”
    秦蔚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脸颊有些发烫,眼神躲闪了一下。
    “什么……私事啊?”
    “去见岳父岳母,算不算私事?”
    纪明川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调侃。
    秦蔚的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猛地抬起头,撞进纪明川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你……”
    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是说……太突然了吗?”
    “是不突然了。”
    纪明川的手臂收紧了一些。
    “再不去,我怕他们就不认我这个女婿了。”
    秦蔚的眼圈,毫无预兆地红了。
    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起,瞬间冲刷了四肢百骸。
    她吸了吸鼻子,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
    “胡说,我爸妈才不会呢。”
    话是这么说,可她嘴角的弧度,却怎么也压不下去。
    她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
    “那……说好了啊?”
    “就这个春节,你跟我回京平。”
    “嗯。”
    纪明川应了一声。
    “我家是老四合院,住著不方便,你要是……”
    秦蔚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明川打断了。
    “没关係。”
    “我住哪都行。”
    只要是和你在一起。
    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秦蔚却听懂了。
    她的笑容愈发灿烂,主动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我这就跟我妈说!”
    “咱们……现在就出发?”
    看著她迫不及待的样子,纪明川心底那点因为要见家长的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而踏实的感觉。
    他点了点头。
    “好。”
    “现在就出发。”
    ……
    京平。
    寒风卷著零星的雪沫子,刮过灰扑扑的胡同。
    城南的一处老四合院里,却和外面的清冷截然不同。
    秦建民在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就搓搓手,朝门口望一眼。
    “你说这丫头,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著调。”
    “说是今天带男朋友回来,这都几点了,连个人影都没有。”
    沙发上,一位气质温婉的中年妇人放下了手中的毛线针。
    她正是秦蔚的母亲,苏曼卿。
    “你著什么急。”
    苏曼卿嗔了他一眼。
    “小蔚不是说了吗,路上可能有点堵,让我们別等。”
    “我能不急吗?”
    秦建民一瞪眼。
    “养了快三十年的白菜,好不容易有头猪……不是,有个人要来拱了,我不得好好把把关?”
    苏曼卿被他这粗俗的比喻气笑了。
    “你这张嘴,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再说了,女儿的眼光我信得过。”
    就在这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穿著袄,身形微胖的大妈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建民,曼卿,忙著呢?”
    来人是秦建民苏曼卿的邻居,赵秀莲。
    秦建民停下脚步,脸上挤出个笑容。
    “是赵嫂啊,还没歇著呢?”
    “这不是寻思著快过年了,过来看看你们家有没有啥要帮忙的。”
    赵秀莲一边说,一边眼神不住地往屋里瞟。
    “我刚才在胡同口瞅见,好像有辆没见过的车停咱们院门口了,是你们家来客人了?”
    秦建民还没开口,另一个尖利的声音就从院子里响了起来。
    “哟,什么客人啊,能找到他秦建民家来?”
    只见一个烫著一头劣质捲髮,嘴角下撇的女人,正倚在东厢房的门框上,嗑著瓜子。
    正是院里最不好相处的刘桂芬。
    “人家秦工家的闺女,可是咱们院里飞出去的金凤凰。”
    刘桂芬阴阳怪气地吐掉瓜子皮。
    “听说那些追她的公子哥,从咱们胡同口能排到二环去。”
    “她能看得上谁啊?”
    “我看啊,能让她秦蔚看上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这话实在太过刻薄,秦建民的脸色当即就沉了下去。
    “刘桂芬,你嘴巴放乾净点!”
    “我们家小蔚回来看我们,关你什么事?”
    “哟,急了?”
    刘桂芬翻了个白眼,声音更大了。
    “我这不是替你家小蔚可惜嘛。”
    “不像我们家乔磊,没那么高的眼光。”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嘲讽秦蔚眼高於顶,活该单身。
    秦建民气得浑身发抖。
    “你儿子那是进去『深造』了,我们家可高攀不起!”
    “你他妈说谁呢!”
    一声暴喝突然从东厢房里传来。
    紧接著,一个身材壮硕,剃著板寸,满脸横肉的青年,抄著一把扫帚就冲了出来。
    正是刘桂芬的儿子,乔磊。
    他刚在里面蹲了半年,浑身的戾气还没消散。
    此刻被秦建民一激,更是双眼通红,举起扫帚就朝著秦建民的头砸了过去。
    “老东西,我弄死你!”
    “啊!”
    苏曼卿和赵秀莲都嚇得尖叫起来。
    秦建民也懵了,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並没有传来。
    一只手,凭空出现,稳稳地抓住了扫帚的木桿。
    那只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像是铁钳一样,让扫帚再也无法寸进分毫。
    乔磊一愣,顺著手臂看过去。
    只见一个穿著黑色夹克,身形挺拔的年轻人,不知何时站在了秦建民身前。
    年轻人面容冷峻,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正是提前一步抵达四合院,负责安保工作的林崢。
    “有话好好说。”
    林崢淡淡地开口,手腕微微一用力。
    乔磊只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手里的扫帚“咔嚓”一声,竟然被硬生生掰断了。
    他虎口一麻,不由自主地鬆开了手。
    断成两截的扫帚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