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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突袭与救援
    上午的阳光,火辣地照在山峰上。
    何风躺在树荫下,翘著腿,吹著江风。
    突然一只蜻蜓传来的信息流入脑中,人瞬间弹起,下令三只蜻蜓回归。
    警惕地看向天空。
    两朵青、黄、赤、白、黑五色交织的云彩,快如闪电的飞到了头顶。
    一个威严声音厉喝:“何风?”
    “是。”
    话音刚落,一只巨大金色手掌,裹挟著风雷和火光,从天拍下。
    一片巨大阴影,立刻覆盖了山峰。
    警戒心已提至最高的他,迅速蹬地横飞。
    人在空中一甩黑索,勾住了临江石块,用力一拉加速脱离。
    影子的覆盖面积太大,简直像电影里的如来神掌了。
    飞到石块,他脚尖一点,跳下了悬崖。
    人在空中黑索勾住了山石,盪向了崖壁。
    还未接触,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整个悬崖都开始颤抖,大大小小的山石滚落。
    头上石块,泥土,树枝飞得遮天蔽日。
    何风双手一扣崖壁,立刻下令三只蜻蜓全力进攻。
    这实力远超堪布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境界,一切来得是那么猝不及防,那么气势汹汹。
    密如万马奔腾的“篤篤”撞击声,在头顶骤响。
    何风有点吃惊,蜻蜓居然穿不透护体功法,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强的对手,对方还来了两个人。
    另一朵云飞到了悬崖边,看到他掛在崖壁上,一掌横拍过来。
    何风甩动黑索迅速翻上峰顶。
    巨响中,地面剧烈颤动,他立刻弹到了空中。
    看到另一块云朵,已被蜻蜓围成了一个绿色光球,衝撞的声音闷如皮革。
    下方的茅草棚和周围大树,已经被拍扁了。
    草,我的咸鸭蛋。
    追击的云朵,又拍来如山一掌。
    一个被蜻蜓打成了防守,这个躲不掉了,就一对一吧。
    何风落地,正要发动进攻,看到一道光飞到了自己面前,笔直向拍来的手掌刺去。
    瞬间撞在了一起,漫天金光四溅。
    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中,一掌一剑,在空中相持不动了。
    “身为罗汉还要以多欺少?跋陀罗尊者,半托迦尊者。”一个声音,雄浑响亮地从空中传来,“云海宗得罪过謫仙人,特地来道歉,爭斗就下次吧。”
    何风看到一个富商模样的人,落在了自己面前。
    片刻,空中传来了一声:“先收法宝。”
    宝剑和手掌,慢慢后退,何风也收了蜻蜓。
    两朵云,飞快消失在天边。
    自始至终,敌人什么样子都没看到,他有些鬱闷。
    成岳拱手一揖:“謫仙人好,云海宗成岳,奉掌门师兄令前来援手。”
    “多谢道长相助,可惜不能尽地主之谊了。”何风还了一礼。
    “无需俗礼。”成岳祭出一个隔音罩,两人坐在树桩上,“罗汉都有法宝,两人一持禪杖,一持经书,还未拼出真火,正是罢手好时候。”
    “罗汉比法王如何?”
    “密宗是大乘佛教,不同於小乘和汉传佛教,罗汉地位较低,升境才是法王。”成岳拱手解释,“大致相当於武学的三境上阶,道家的金丹圆满。”
    看来青灯派出最得力手下了,何风点点头。
    等到了番僧第二次来,但对方是不是坚持原来態度不清楚,必须要去確定。
    “宗门的宗旨是不介入外部纷爭。”成岳一笑,“所以我只能出手这一次,否则吐蕃就会抓住把柄进攻了。”
    “道长不远千里来援手,这份情实难偿还。”
    “如今宗门危机重重,謫仙人与吐蕃交恶,就是在分担压力,无需念情。”成岳正色。
    “之前的森林之战,我驻守玄武城与謫仙人缘慳一面,这次得见一偿所愿,还望將来有机会,能在宗门宴请。”
    “如有机会,当上门拜访。”
    “期盼这一天。”成岳拿出一颗红色水晶递给他。
    “和你交手的两名堪布,被自家人杀了,这足以能搅动大光明寺的內斗,留在你手上,比在我手中作用大。”
    何风一惊,看来自己要传的话没成功,又想到这笔帐肯定算自己头上了:“谢谢,我会在合適的时候,出示给合適的人。”
    两人聊了会,成岳上了飞行法器。
    何风清理出食物饱餐了一顿,找个树荫睡下了。
    晚霞时分,给大狗下了命令。
    一条黑影,迅猛衝出江水,落在崖壁上,几个纵身跳上了峰顶。
    何风打开了大狗腹部,从里面取出了一批组件,三下五除二,拼成了一个没有腿的靠背座椅。
    蜻蜓悬停在椅子上方,腹部露出了一个鉤子。
    他从褡褳里又拿出两段黑索,加上手中的一段,一头搭在鉤子上,另一头分別扣在椅子上。
    坐上去系好了安全带,从头枕里拉出了一个透明防风罩,下拉到了腹部。
    你们能飞,我也能飞,他嘀咕著抓住扶手喊了声:“出发。”
    蜻蜓三角编队升空,均匀加速,向西飞去。
    迎著晚霞飞行,像在追逐太阳最后的余暉,奔向光明尽头。
    大狗跃进密林里,等待归来。
    夜幕刚落,蜻蜓飞行器悄然飞进了灯火通明的松州城。
    何风在大光明寺的分坛,福慧寺附近树林降下。
    留了一只蜻蜓看守飞行舱,走进了人声鼎沸的街市。
    卖宋嫂面的挑子前,围著几个刚下值的厢军士兵,铁锅里鱼羹翻滚的香气,混著椒的辛香在空气中瀰漫。
    临街的酒肆掛著“新酿郫筒酒“的酒旗,二楼传来琵琶伴著的《浣溪沙》唱词。
    何风掀开寺庙附近的张记食铺青布帘子,小廝笑呵呵迎上来。
    “客官来点什么?刚到的韭黄,配上东门卤骨,最是鲜美。“
    何风看了看墙上的菜单:“来碗猪肉红油抄手,再要一碟时蔬春卷。“
    “客官稍等。“小廝麻利摆上盛放调料的粗瓷盏碟。
    何风注意到前面桌,有几个身穿暗红僧袍的年轻喇嘛,在大声说笑吃著蒸羊肉。
    有的留一撮顶发,有的留三撮,有的则光头,知道是各派习俗。
    小廝见他神情,走过来摆手低语:“客官,圣僧不喜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