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赶紧签下你们这些失败者的名字吧
“行了,快点麻利地接受你们已经一败涂地、顏面扫地的事实,然后乖乖地在这份具有法律效力的裁判书上,一一签下你们这些失败者的名字吧。
哦,对了,签字的时候,可不要因为气得手抖而把字写得太过难看,这只会让你们更加丟脸。相反,如果你们这些老傢伙,现在能够拿出一点点身为长者的气度与风范,坦坦荡荡、痛痛快快地承认自己的失败,那么,將来我在撰写我那註定会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个人回忆录的时候,说不定嗯,说不定会因为一时心软,而稍微考虑一下,在书中对你们今日这份『虽败犹荣”的坦诚风范,略微地、不情不愿地讚美那么一两句呢!”
法莉婭得意地扬了扬手里的判决书,嘴角勾起难掩的笑意,那清脆悦耳仿佛淬了毒的针,精准地刺中了瑟拉菲娜等人早已不堪重负的自尊心。
“够了!法莉婭!是我们不愿意签字吗?不!是你有意借著这纸裁判书来羞辱我们,
不是么?”
瑟拉菲娜的声音嘶哑,仿佛是两块粗糙的磨石在相互摩擦,每一个音节都透著压抑不住的怒火。
最让她不能理解的是,那个被法莉婭取名为“阿斯让”的男人,凭什么能如此轻而易举地贏得这场决斗?难道是因为圣都製备的“屠龙魔药”,相较於真正的“天神之血”而言,存在某种无法弥补的重大缺陷?
此刻瑟拉菲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简单的“难看”来形容了。
那是一种混杂了极致的愤怒、屈辱、不甘、怨毒的复杂神情,看的法莉婭舒畅极了。
“羞辱?呵呵,我为什么要羞辱你们?难道我法莉婭是容易记仇的,小肚鸡肠的女人吗?怎么可能!”
法莉婭慢慢地晃了晃脑袋。
“瑟拉菲娜,你在会议厅里当眾氓毁我的那些说辞,我早就大肚地释然啦!只是你们这种贪得无厌的无耻做派,至今仍叫我感到厌烦!你们还是快点收起你们眼里的贪婪之光,和那些本就不该属於你们的珍贵龙鳞说再见吧!”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把裁判书拿过来吧。”
“你自己过来拿。”法莉婭朝瑟拉菲娜勾了勾手指,挑畔地微扬下巴。
瑟拉菲娜抽了抽嘴角,眼晴仿佛有火在烧。
一旁因倍感屈辱而满脸苦涩的芭丝特在警见她的表情后,很是犹豫地站起身,准备从法莉婭手中接过那张刺眼的判决书,但下一秒,瑟拉菲娜竟也站了起来。
她把手搭在芭丝特的肩膀上,慢慢地將她按回座位上,接著她深吸一口气,將胸腔中所有的屈辱与不甘都压下去,缓慢地迈开步伐。
终於,瑟拉菲娜在眾目之下停在了法莉婭面前。
她没有看那份裁判书,而是死死地盯著法莉婭的眼晴,仿佛要將法莉婭那张得意洋洋、不可一世的脸庞,连同她此刻所有的屈辱与愤怒,都深深地、永世不忘地烙印在灵魂深处。
“你破坏了传统,”瑟拉菲娜平静地说道,“等你老了之后,你会明白你今日的举动究竟有多愚蠢。”
“愚蠢的人是你们才对,如果我们不能解决沙漠之主,那我们谈何变老?”艾芙娜摇了摇头,“传统固然重要,但若固守传统而坐以待毙,那才是真正的愚不可及。”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也和她一样,被自身的情慾蒙住了眼睛,才会做出如此短视的决定?”瑟拉菲娜冷哼一声,“你们最好祈祷你们的斯泰西元老,不要像我的恩师一样罹患癌症。”
“你这是在诅咒我俩的老师吗?”法莉婭喝问道。
“诅咒?这並不是诅咒,而是冷酷的事实。”
瑟拉菲娜的声音凌厉起来。
“如果没有龙鳞,那我们每个魔女都逃不过癌症的折磨·想想天上的蓝月吧,在蓝月的照耀下,將来势必会有越来越多的魔女降生,她们会比你更年轻,比你更加强大,她们会像初升的朝阳般光芒万丈,而那时候的你很不幸,那时你已垂垂老矣,不仅容顏不再,甚至连力量都可能因为某些疑难杂症而大幅衰退。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能向她们求取到龙鳞吗?我看没这种可能。她们会仗著自己的实力,对你大放蕨词:『哦,你这个一无是处的老东西,还有脸向我们討要龙鳞?有本事自已去巨龙的巢穴里刮啊!』,哈,如果真有这种时候,不知道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法莉婭抿起嘴唇,一时间竟被瑟拉菲娜这番刻薄而又直指未来的话语堵得说不出话。
“现在,理解我的话没有?年轻无知的法莉婭?我劝你最好对圣都的每个传统都抱有敬畏之心,因为这些看似陈腐的传统,往往自有其存在的深意,並且在大多数时间里,它们都是利大於弊的至少於你我而言,都是利大於弊。”
“把黑袍魔女拿来当『屠龙魔药』的材料,也是圣都的传统吗?”梅冷淡地问道,“以前可能不是,但以后就说不准了吧?”
“—这都是权宜之计。”
瑟拉菲娜侧过身,伴装镇定地扫了一眼决斗场上的阿斯让。
“假如那些凡人在喝过“屠龙魔药”后,便能获得足以与之比肩的强大实力,那我们或许就能赶在蓝月一代降生之前,彻底解决掉沙漠之主这个大麻烦。”
“有意思,按照你的说法,我们这些大魔女日后岂不是犯不著直面巨龙的龙威了?未来我们只需要靠我们的强大实力,去嚇唬那些憎懂无知、涉世未深的小魔女,让她们心甘情愿地、『光荣”地为我们这所谓的“伟大事业”献出她们年轻健康的身体就好?”艾芙娜不无嘲讽地反问,“这是否太过自私了?”
“总比什么都不做强,”瑟拉菲娜大言不惭地说道,“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一一圣都的绝大部分元老都不怎么靠得住。她们身上的紫袍是在大空位时期,依靠各种小团体的裙带关係隨手捡来的也难怪那些噁心至极的爱疮会在她们身上集体开,让她们连离开圣都半步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像蛆虫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延残喘。”
“真奇怪,”梅的眉头微微起,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困惑,“你对她们心怀不满却又对她们言听计从,做她们的帮凶。”
“很难理解吗?靠利益关係组成的魔女结社远比实力高深的单个魔女来的恐怖。”瑟拉菲娜冷笑声,“对了,既然刚刚提到了爱疮,那我就顺著这个话题,再送给你们一句忠告吧一一你们最好注意一点,不要像那些元老一般,整整齐齐地患上爱疮。”
“闭上你的嘴吧,不会有这种可能的!”法莉婭的眼角狠狼地抽搐了几下,“赶紧把我把字签了。”
“字我自然会签,但话我也必须要讲清楚。”
瑟拉菲娜拿出笔,在裁判书上飞快地划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后用用一种极具暗示性的眼神看著法莉婭,缓缓问道:
“你可知道你的受护人是在什么地方痛殴了芭丝特阁下那位可怜的僕役,然后又大摇大摆地把那位小女僕给带走的吗?”
“—在哪儿?”
“是在妓院那边。”
瑟拉菲娜极度刻意地扫过法莉婭的胸脯,而后头也不回地將裁判书递给了芭丝特。
与此同时,愤怒、羞辱、尷尬、难以置信-种种复杂的情绪在法莉婭的脸上交替闪现,最终化为一片令人心悸的阴沉。
很难说芭丝特与法莉婭的脸色到底谁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