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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你把伊菲弄哭了,想想该怎么办吧
    第516章 你把伊菲弄哭了,想想该怎么办吧
    “不行了这次是真不行了—”
    大概又朝天上放了五六个火球后,海瑟薇终於是燃尽。虽然魔力还有剩,但长时间的连续释法,还是极有考验的。
    “休息下吧,你已经做的很不错了,我叫艾琳过来顶替你。”
    如果艾琳也燃尽了,那就该轮到菲奥娜了。有我、法莉婭以及艾芙娜在,一般不会需要她们正面对敌。哦,顺带还能瞧瞧伊菲脖子上的掛坠。
    其实正常来说,这次不应该带上伊菲一一她太小了。可直到出发以前,竟也没人能够劝她留在城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次出城的队伍里有伊菲的同乡。他们平日里对伊菲照顾有加,没有因为她的出身而为难她,有他们在,伊菲才能安心睡著。
    不过么,她现在倒是被海瑟薇和艾琳感染,成了个不爱按时入睡的小丫头一一还有,你没猜错,艾琳是被海瑟薇感染的。
    说起来,你真的不藉助咱的力量喵?咱有预感,那个比木头还安静的小魔女,是不会轻易把她脖子上的掛坠交给你的。
    你的预感不准。阿斯让告诉菲尼斯,只要掌握对方法,这个年纪的小孩子都很容易哄。
    那咱就拭自以待了喵。黑猫半信半疑地跟在阿斯让身后,朝小魔女们的帐篷前走去。
    就在刚刚,这两个小魔女还透著半开的帐帘看烟呢,可现在,她们一见到阿斯让往她们这边走,便立刻拉上了帐帘,生怕阿斯让把她们抓走的样子。
    这—倒也正常。阿斯让自己也清楚,艾琳始终对他抱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戒心,考虑到这点,
    他实在不好空著手硬闯。片刻犹豫之后,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脚边那只尾巴翘老高的黑猫身上。
    帮个忙。
    “喵?”菲尼斯歪了歪头,尾巴募地一僵,还没来得及抗议,就被阿斯让伸手捏住后颈,一下子提了起来。
    他將它带进帐篷,交给艾琳看管。
    “看好它,別让它乱跑,要是跑没影了,那可就麻烦了。”
    “.?嗯。”艾琳怯怯地应声,急忙用双手將菲尼斯紧紧抱住,手指迫不及待地陷入柔软的黑色毛髮,一下一下迅速地抚摸。只要阿斯让的身影稍稍靠近,她立刻就会想起书中那些绘声绘色的骇人描写,紧张得无所適从。
    爱莎隱约能够察觉到这女孩在想什么,但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对阿斯让说的,阿斯让也只觉得艾琳的性格就是这样,没有多加关注。
    他这次来,主要还是为了瞧瞧伊菲脖子上的那个掛坠。
    为了不被冷暴力,他必须小心行事。
    首先,做伸手党肯定行不通,他和伊菲的关係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其次,让菲尼斯对伊菲来点心理暗示,也已被他提前否决,所以,当下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像变魔术一样变出块“”来。
    看,果然,没哪个小孩子能拒绝这个,就是法莉婭也不行,因为这块本质上就是个裹了一层蜂蜜的枣泥丸子(顺带一提,有了,法莉婭才会『不情不愿』地准许阿斯让吻她,以餵食的方式,现在浪费在这里,说实话有点儿可惜。)
    “怎么样?好吃吗?”
    “嗯嗯。”伊菲含糊地答了一声。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塞进嘴里,软糯的枣香混著黏稠的蜂蜜在口腔中弥散开来,甜得她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鼓起的脸颊像只小仓鼠。
    趁著这份天真的满足尚未消逝,阿斯让赶紧乘胜追击,先是轻描淡写地聊起她脖子上的掛坠,
    接著又顺势问到她的母亲,十多分钟后,两人的话题已在不知不觉间绕了一圈,悄悄落回到了那个掛坠上。
    “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我俩的掛坠上,好像蕴含著一种相同的魔力?”阿斯让伸手取下名为掛坠,实为裹了层树脂的圣树之籽,在伊菲眼前盪了两圈。
    伊菲盯看看了会儿,隨后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掛坠,沉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交换著看下吧,”阿斯让说,“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特別的事。”
    “唔——”伊菲显得有些不大情愿,不过,大概是看在那块的份上,她並没有表示拒绝。
    就这样,阿斯让成功把伊菲的掛坠哄到了手,同时,也正是这个时候,他猛然惊觉到,这块掛坠里蕴含的魔力,似乎远比先前目测时来的庞大。
    爱莎,你觉得这块掛坠里蕴藏的魔力够你使用几回魔法?
    .爱莎?
    没有回应。这正常吗?
    不对。太安静了。
    帐篷里没有风,火光却突然摇晃了一下。坠子在阿斯让的掌心间发烫,像是被烈日炙烤过的石块。而在下一秒,这股热量便沿著指尖蔓延开来,顺著血管与神经流入全身。
    於是,背部的铭纹也开始发烫,比几个魔女火辣辣的尖叫抓挠还要烫。
    视野开始扭曲。
    帐篷內的光景逐渐扭曲,艾琳和伊菲的身影模糊,像隔著热浪看人影,慢慢变得失真。
    接著,阿斯让听到了一些声音一些来自古代的声音。
    若他判断没错,这些声音,恐怕正是圣树分枝的残响。
    那棵扎根於巴迪亚大地的圣树分枝·它想向我传达什么?
    阿斯让屏住呼吸,倾听耳边模糊的声响。
    隨著掛坠的热度一点点攀升,这些声响也渐渐聚拢,化为清晰的精灵古语:
    “灭亡的钟声临近了。”
    “圣树在枯萎。他的枝叶不再吐露新芽,根须也不再吸纳泉水。唯有牺牲—·能使它延续。”
    另一道低沉而粗的声音响起,带著迟疑与压抑的怒火:
    “你要我们去屠杀平民?屠杀我们那些手无寸铁的同胞?”
    “既已宣誓效忠圣树,接受圣树的伟力,便不该有所迟疑。”
    “我们的誓言是守护这片土地。”
    “正因如此,你更该遵从。若圣树枯死,你们的同胞终將同荒漠一同消亡我等亦然。你等要谨记,死亡不是终结,一切生灵死后,他们的灵魂將化为魔力,隨风、隨雨、隨尘世而流浪。唯有及时归树,常伴圣树左右,方能迎来永恆的安眠。此乃无上之荣耀。”
    “这不是荣耀,”猎人们的回答十分坚决,“我们寧愿与圣树一同枯萎。”
    “冥顽不灵。”精灵祭祀的声音变得无比冰冷,“既然你等已背弃誓言,圣树將不再庇佑於你。”
    背弃誓言的是你。阿斯让感到一阵愤怒,但这愤怒並不完全属於他。这愤怒源自圣树的分枝。
    他听到无数猎龙人的心跳戛然而止,却又短短数秒后,重新开始脉动。
    袖拒绝了猎人们的死亡,並授予了他们审判祭祀的权力。
    当那些在巨大痛苦中走入歧途的祭司们接连死去后,便不再有人误解他的声音。他告诉其余迷惘的精灵,放弃这片土地,回归到主枝身边。一些精灵听从,一些精灵没有。
    战爭由此爆发,死者与失败者被填入圣树根侧,惨状令圣树目不忍视。不理解自己为什么不能阻止这场战爭,直到最后一名精灵死去,才有所醒悟。
    那濒死的精灵微笑著,將血沫吐在根须间,断断续续地说:“你们击败了我,这不是坏事。我们的死.能阻正圣树衰亡,我们的灵魂...將为圣树提供新的魔力..你们—..你们依然能———倚靠的力量.继续与龙战斗—
    这不是坏事?非也。这就是实打实的坏事。圣树分枝想。我若继续存在,人们对我的血祭就不会停下。真奇怪啊,对龙的仇恨,对力量的渴望,竟会让这些可怜的人儿自取灭亡吗?我实在不愿见到这样的悲剧重演,可我也不能放任他们被龙吃光。
    如此两难之间,圣树最终做出了的选择在最后一批猎龙人老死后,只对一人施加了祝福,便不再回应任何人的祈祷,因已几近自暴自弃地相信了那个人的誓言一一相信他能带领倖存者,在废墟之上建立起新的国度。
    神奇的是,那人真的实现了自己的承诺。
    人们在新的王国下繁衍生息,有时击退巨龙,有时被巨龙击败,最后又顽强地重建了家园。
    等到魔女的时代来临,一切焕然一新。荒芜的土地被重新开垦,田垄与渠沟如同新织的脉络,
    向四野延伸,麦子也在肥沃的泥土中疯长,金黄的穗子一层又一层地堆进穀仓,压得梁木吱呀作响。短短数十年,人口便在新的秩序下骤然膨胀-就连猫的数量,也多得让人嫌烦。
    某一天,一只被母猫赶出家门的黑色小猫为躲避恼人的人类小孩,笔直窜上了一棵看似平平无奇的常青树。
    它蜷在枝权上,舒展开身子,眯著眼感受阳光洒在毛髮上的温度。它想,能在这棵树的树枝上晒太阳真是一件美事啊!虽然一到了晚上,周围就会变得阴森诡异,还能听到一些诡异的碎碎念—
    什么“死亡不是终结”啊;“灵魂会化为魔力”啊,还有什么“要把砂龙一条不留的灭绝”、“我们的事业不能被遗忘”啊,总之就是很恐怖喵。
    像这些断断续续的絮语,若换成別的猫,怕是早已嚇得毛髮炸起,但他只是甩甩耳朵,心里打定主意:没关係,反正咱又不是那些晚上还要睡懒觉的小懒猫。夜里正好得去找东西吃呢!鸣喵,
    先撒泡尿,免得有其他猫不识好岁,来与我爭。
    哎呀,真是段久违的回忆,让咱想起来咱最討厌的就是有人抢咱的东西。
    菲尼斯的声音冷不丁钻入阿斯让脑海,將后者一把拉回现实。
    好可恶喵!这坠子里的魔力明明该是咱的东西喵!可你却把它吸光了喵!分到咱手里的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喵!呜喵喵喵!!!!你该怎么补偿咱!
    呢--我觉得这不能怪我。阿斯让晃晃脑袋。刚刚发生的事情让他有些头晕,而他还不清楚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不过没关係,爱莎会提醒他的:
    你把伊菲弄哭了,想想该怎么办吧。
    ....啊?
    啊什么?你把她坠子里的魔力吸光了,你以为她发现不了吗?她再年幼也还是个魔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