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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4章 把酒话事
    第580章 把酒话事
    朝廷有意,借簫郎这柄快刀,出挑扬州之事。
    为儘快查抄此间贪墨財货,以充国库,南京处,皇帝朱慈烺尽力相有配合。
    一袭急詔直奔临沂,整住他刘泽清双脚,叫其首尾难顾,不得回还扬州以滋乱。
    而內阁一方,以阁首仇维禎为代表,亦早对首鼠两端赵显德心生芥蒂。
    此般萧来行差办案,其亦甘作顺水人情。
    由此两处东风在,萧靖川再凭致中一应消息门路。
    扬州此行,公事上,诸事顺利,顺风顺水,短期两日光景,已然是应抓尽抓。
    什么举证,办罪,收缴贪墨脏款,禁封抄没私帐私財,办起差事来,前后通达,鲜有別手阻碍处亦就是了。
    当然,这其中门道,倒也当是有过掂量。
    就比如一些仍在南党控制之下的地方县令衙员,只要是致中那边给过招呼的,为报他仇维禎人情,这次,能免罪免去牵扯的,自是都有照顾。
    反正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扬州事,两日急办,所达差命目的,已尽九成是矣。
    卅日当夜,驛馆客栈二楼上,
    萧靖川用毕晚饭,房中小憩一阵,待是尿急出来,寻找长庭不到。
    听是管夜勤的兵士相告,那小子这会儿竟独个儿跑去了驛馆二楼屋脊顶瓦处。
    萧闻此情,亦好有得一番苦笑嘆首。
    想是眼下诸事妥顺,倒也没个旁处关隘掛身,遂別了兵卫,自在柜上抽拿一罐烧酒,
    也於廊末外探的牙口,一个纵身翻上去,找他顾长庭谈心是也。
    当日晚暇,静风朗月,皓星如海。
    簫郎拎得一小罈子烧酒,踩瓦上,抬目便瞅得不远屋脊正中,长庭呆坐独处之身形。
    “呵!”
    “果然是在这儿。”
    “这怎得还自己喝上闷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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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前儿,听越修告诉,说是有个带孩子来找的俏丽娘,点名要见你。”
    “赵青梅吧?!”
    “你怎得也没跟我知会一声?!”
    “不打算帮你那清风白月啦?!”
    萧靖川晃了晃身,几步轻巧近独坐的长庭身前,一撑胳膊到长庭肩头,借力也就顺势挨边儿坐了下去。
    这话本为隨性閒聊而已,可长庭闻及,仍是不免面色微证了证。
    “哼!”
    “越修这人,碎嘴的紧。”
    瞧去,长庭或恐不愿此事再究细里,被得越修告破,一时有来气生,嘟牢骚吐口去。
    “呵呵,嗨!”
    “你也知道,他原就是做这个的,管什么情报,总要匯到我这儿,职责而已,你不该生得这个气才是。
    萧听及,反作劝慰。
    付“恩,我知道。”
    “左不过心里不痛快罢了,牢骚两句。”
    “將军,青梅的事儿.
    ,我没见她。”
    “也没打算相帮什么。
    “公事嘛,自有公办的道理。”
    “恶有恶报,是因果循环。”
    “我又算个什么?”
    “见了又能答应个啥,说来说去,还不是为难到你这儿。”
    “凭什么!”
    “我图个啥呢我.
    顾长庭抬望夜空繁星处,晞嘘难消愁怨,话毕,兀自也是抓来自己手上那小坛,急又灌进两口下肚。
    瞧是其子这副尊容,萧靖川於旁不觉也有莞尔。
    “喉“这世间事,世间上的人吶,所作所为,所思所想,又有几个能说清道明的。”
    “我也只是瞧你这两天,情绪大起大落的,怕是再因得这个遭出病来。”
    “长庭啊,前些日子口儿,事儿赶事儿的,我倒是也没工夫多留心这上面。”
    “来吧,眼下空閒倒是有,顾大公子,你们顾家,扬州顾家,到底怎么回事儿,讲讲?”
    “叫老子听听,只当是解个闷儿了,就著下顿酒也成啊!啊?哈哈哈.....
    好话不得好说。
    兄弟间,有意专来顶上解他心宽,但话口要嘘寒问暖太甚,反倒矫情显得尷尬。
    萧靖川隨口调侃两句,两方来,倒也都落个鬆快。
    於是,闻言如此,长庭也是瞬为被逗笑出口。
    “呵,將军你啥前儿跟村口的婆子媳妇一般样?”
    “专爱打听这些閒言碎语的。”
    长庭回口话。
    见势这小子竟还肯是顶嘴了,簫郎斜一拳去,调解气氛同时,自己手头儿带的酒,
    也这会儿启了坛,专意摆好聊閒听是非之姿容模样。
    看得如此形状,长庭苦笑一声,也是无个办法。
    “呵呵呵,好,我说,我说。”
    “唉一—”嘆声顿口索记。
    “我嘛,这事儿说来,恐就要从头儿算起啦。”
    “我顾长庭,父辈祖上族亲,確係是浙江绍兴一支。”
    “跟扬州的这顾家,连宗同源,但两方近属关係亦是早就出了五伏,不在一个谱里,
    另开单记了。”
    “当然,我娘嘛,她是扬州顾家的小姐。”
    “她这一支,扬州顾家,是个大族。”
    “唤.....·,一晃什么事儿,都算就十年前了。”
    “打我幼年那会儿,隨著娘亲,就在扬州呆过的。”
    “我娘她是那时候府上的老么,很受宠的,嫁了我爹,那属於是下嫁。”
    “当年,父亲青少,就得了秀才的名分。”
    “那会儿上,本家族里高兴,难得他那一辈儿,能冒个这么出息的。”
    “都献殷勤,觉是只要我爹肯用功,假以时日,更进一步,仕途通达也。”
    “许是那般年月,因同扬州这边有来走动,他们也是有过此般想头儿吧。”
    “於是,虽较我爹家穷,由著他们上辈儿的一些旧约,也就並未有人提什么毁亲事由。”
    “我娘呢,也就如此稀里糊涂,嫁去了绍兴。”
    “可,谁成想呢,世事无常,人自各有天命在!”
    “我爹顾茂文,少年是得志,但不料却乃后继乏力之辈,实在难堪大才之论是矣。”
    “自从我娘嫁去后,往后一连十数载,纵是他再如何努力勤奋。”
    “不想,却终是蹉跎岁月,屡考屡败,连连名落孙山。”
    “且是乡试不过,举人就不可得,补官甚至补吏,那都是没个资格。”
    “那时,加之我娘又生了我。”
    “家里一贫如洗的,是衣食无著。”
    “头两年,靠著族中几个长辈,左右还是有来接济一二之人的。”
    “可嘆,我爹他脾气又不好,自尊心还极强。”
    “没来由得罪了人去。”
    “一来二往的,兼是连年不中,慢慢,族亲对他那份儿赏识呀,也就彻底的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