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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回京(为肆意签到的木婉清加更)
    “沈逾白,你的努力没有白费,百姓都看在眼里!”
    苏锦看到那些百姓来送別沈逾白的情景,就激动得不行。
    三年时间,沈逾白將通府大变样,其中的艰辛就连一直陪在他身边的自己都无法感同身受。
    可是通府的百姓看在眼里。
    一切的艰难险阻在这两日的送別中显得更珍贵。
    沈逾白是个好官,是个被通府百姓们信赖的好官。
    沈逾白笑道:“百姓自是能看到,就不知京城那些人能不能看到。”
    “你拿著万民书,谁敢磨灭你的功绩?”
    苏锦对沈逾白信心十足。
    沈逾白轻笑一声,目光深邃:“但愿如此。”
    赶路是极累人的事,马车又顛簸,就更累人。
    因著顾及罗氏,此次进京就没上任时赶。
    十月底一行人才登上官船。
    从南到北,就是从暖和到寒冷。
    船上风大,罗氏的老寒腿痛得厉害。
    苏锦当即给罗氏买了艾草护膝,充了电就可持续加热。
    日日將腿暖著,罗氏这老寒腿倒是没发作了,她就越发珍惜那护膝,就连晚上都不愿脱。
    还是沈逾白找了由头,说是要將护膝给仙女施法才可一直热著,罗氏才恋恋不捨地给沈逾白。
    周显比罗氏更脆弱,一上船就吐得直不起腰,几乎是爬到沈逾白舱房求药。
    便是吃了药,每日脸色依旧惨白。
    沈逾白好心提醒:“周大人,你身子有些虚了。”
    周显露出膀子上的肌肉:“虚吗?”
    沈逾白就道:“周大人既如此健硕,想来也不需吃药就能抗住。”
    周显默默放下袖子,正色道:“沈大人,你我共事三年,情谊非比寻常,我在你面前也无需藏著掖著,我实在虚得厉害。”
    晕船之苦他实在不想受,该低头时就要低头。
    该蹭饭自也要蹭。
    若说谁最想回京,自是周显。
    离开妻儿三年,早已归心似箭,恨不能一日就能回京。
    十一月中,官船终於靠岸。
    因著回京述职后就不会去通府,沈逾白將家当全拉回了京城。
    在通府时,周百户等人能帮他搬箱子,到了京城就不可再如此。
    若锦衣卫还如此办事,就该得陛下猜忌了。
    沈逾白就找了码头的几个劳力搬行李,刚搬了几箱,一条大船靠岸,管事一上岸就朗声道:“所有劳力上船,给我家公子卸行李!”
    那些劳力常年在码头,自是知道这船上的人惹不起,当即一个个赶紧上船。
    原本卸了一半船的人气恼不已。
    再看船上掛著的旗子,一个个都不敢吭声。
    这官船掛的是首辅的大名。
    就算船上的人再囂张跋扈,他们也只能忍著。
    管事目光一扫,看到一名劳力肩膀上的箱子还未放下,气势汹汹上前,一鞭子抽在其中一劳力的腰上,那劳力吃痛,却死死抱住木箱子不鬆手。
    “大人,小的已经领了活。”
    那管事看向劳力的目光带著轻蔑:“领了活也要放下,谁敢耽误我家少爷的事?!”
    “可我已经拿了那位老爷的钱……”
    劳力满脸的哀求。
    管事气道:“一个卖苦力的,竟敢违抗我家少爷?”
    抬手就又要抽鞭子,耳旁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你家少爷姓甚名谁?”
    管事顺著声音看去,就见一名青衫男子朝这边走来。
    男子目光如注,气度非凡。
    管事却仰起头,朗声道:“我家少爷乃是於首辅的长子。”
    青衫男子站定,湖风將他的衣摆吹得猎猎作响,他抬眸,声音陡然严厉:“既非於首辅,又如何能乘坐首辅官船?!”
    码头为之一静,惊骇的目光齐齐落在那青衫男子身上。
    男子並未穿官服,应该只是名书生。
    如此公开质疑首辅长子,就不怕得罪首辅吗?
    管事也被惊了下。
    官船向来是给官员乘坐,商船之类都需避让,如此一来,官船比其他船只要快上不少。
    官员亲眷为了省事,时常会打著官员的旗號乘坐官船出行,虽不合礼制,却也没有提出。
    官场上实在不必为这等事得罪人。
    不成想今日遇上一个较真的,还当著眾人的面当场提出,眾人无不心惊。
    到底是於首辅家的管事,平日里蛮横惯了,哪里会被一个书生给嚇到。
    “啪!”
    鞭子狠狠抽在地上,灰尘被抽到半空飘荡。
    “於首辅家的事如何轮得到你来插嘴?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教训!”
    话音落下,管事的鞭子再次高高扬起。
    青衫男子不闪不避,眼底涌上一股戾气。
    没来由的,管事心一颤。
    下一刻,更大的怒火將他裹胁。
    他可是首辅家的管事,就算京中的四品官见到他也要客客气气,一个书生竟敢用这等眼神看他,今日他就要將这个不知死活的书生打服为止!
    鞭子重重落下,朝著沈逾白的身上抽去。
    四周的人瞧见此等情形,或幸灾乐祸看好戏,或嘆息摇头。
    一只大手將鞭子抓住,用力往前一拉,管事身子跟著往前扑,那大手的主人一脚狠狠踹在管事的肚子上,將管事踢出去三丈远。
    管事吃痛,凭著满腔怒火起身就要怒喷动手之人,就见对面之人一身飞鱼服。
    管事大骇,一时愣在地上。
    锦衣卫?
    那旁边的青衫男子是?
    他立刻看向青衫男子,就见青衫男子道:“多谢周百户。”
    百户!
    这锦衣卫竟是百户!
    周显將抓过鞭子的那只手转动了下,回道:“大人还未述职,本官保护大人的任务並未完成。”
    “这人可是於首辅的管事,周百户不怕得罪?”
    沈逾白笑著问道。
    周显冷笑:“我锦衣卫何时怕过人?今日刚回京,正好抓个人去北镇抚司领功!”
    那管事大惊。
    北镇抚司那等地方可是有去无回的!
    他一个咕嚕爬起来,点头哈腰:“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二位,还望二位大人有大量,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四周围观眾人被他的转变惊得险些掉了下巴,不过看到那威风凛凛的锦衣卫在此,又觉得理所当然。
    若真被抓去北镇抚司,这管事不死也要脱层皮。
    “你一个白身竟敢殴打朝廷命官,今日这北镇抚司你去定了!”
    周显冷笑一声,一伸手就將管事如破麻袋般拽隨意拽起来。
    “慢著!”
    一声高喝从船上传来,一身黑衣的矜贵男子从船上下来,踱步到眾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