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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给我起来干活!
    他急忙小跑到书房。
    “老爷,有什么吩咐?“
    胡大老爷烦躁地挠了挠头。
    “胡义,这次去工部,章善那老傢伙没多说什么吧?“
    胡义仔细瞄了眼自家老爷,实在不好意思提及工部尚书章善那憋得快**、想破口大骂的模样。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章尚书没说什么別的,只是关心了您的身体。
    ”
    並不是胡义故意传错消息,而是他实在没法把章善那些数落老爷的话全都讲出来。
    胡义深知老爷的行为习惯,也完全明白章善的心情。
    换作是他坐在章善的位置,恐怕也会忍不住破口大骂。
    胡大老爷不再追究胡义说的是真是假,只是嘱咐了几句:
    “叫你来是有几句话要说。
    今天李善长来了吧!”
    “那傢伙没什么好事,竟想和我们攀亲?”
    “他那儿现在就像个陷阱,我避之唯恐不及,哪还敢牵扯进来?”
    “所以从今天起,我就装病了!”
    “而且是重病那种,在家休养!”
    “从今天开始,咱们闭门谢客,一切对外事务都交给你处理!”
    “总之,咱们不掺和了,安心过日子就行!”
    “你在外面时,也要当心,別不小心和李善长那边有牵连,明白吗?”
    胡义听出了老爷是在说正经事,便严肃地点点头答应。
    其实这並不算复杂的事,不过是像以往一样闭门不见客罢了。
    这种策略他再熟悉不过了。
    安排完胡义,胡大老爷转身往后院走去。
    心情不佳,那就喝酒吃肉搓麻將!
    难道还能去读书写字上班不成?
    胡大老爷刚到后院门口,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麻將声。
    “唉,我发明麻將真是罪孽啊!”
    “不过我喜欢,嘿嘿!”
    胡大老爷在后院的“麻將群”里已非顶尖高手。
    他万万没想到,娜娜竟是位麻坛奇才。
    她的算牌、记牌技巧堪称一流,而且平时低调的她一旦上桌便敏锐异常,所有人的牌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她会不动声色地布局,让胡大老爷稍有不慎就被坑。
    然而,这种高手对决相当有趣。
    当然,在家打牌的乐趣远不止於此。
    到了中午,厨子精心准备的饭菜摆上桌,都是胡大老爷喜欢的口味。
    享受美食的同时,身边还有鶯鶯燕燕相伴,胡大老爷不禁开怀大笑:“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最近一段时间,胡大老爷沉迷麻將,半个多月没出门,也未传递任何消息。
    在他看来,这种深居简出正是聪明之举,效仿歷史名臣以避嫌。
    他觉得自己的做法非常妥当。
    然而,就在胡大老爷自我陶醉时,工部尚书章善却坐不住了。
    他严肃地质问:“胡相依旧没有露面?”
    一旁的小吏无奈地点头:“都十几天没见到人影了!”
    章善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快要爆裂了。
    天哪!
    这是要闹哪样?
    不过是个请假条,字跡还像鬼画符一样,人就消失了?
    就算让管家说句话也好啊,至少能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结果呢,连个影儿都没见著。
    真是扔下请假条就啥都不管了!
    章善在朝廷做官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官员没见过?
    但他从没遇到过像胡大老爷这样悠閒的。
    工资照领,却什么事也不做。
    胡大老爷就不能体谅一下自己这个老下属吗?
    此刻的章善满心都是抱怨。
    他堂堂工部尚书,正经的文官顶尖人物,如今却成了个黑眼圈消不掉的可怜小吏。
    这段时间他日夜不停地在工部忙碌。
    没办法,一个侍郎失踪了,另一个又因公出差。
    工部大小事务全都堆到了章善这儿。
    熬了半个多月后,章善终於撑不住了。
    必须上报!
    这件事得让皇上头疼去了!
    他写了一份诚挚的奏摺,直接呈递上去。
    內容只有一个意思:他撑不住了!
    希望皇上能派人暂时接替胡大老爷的职位。
    偌大的工部,总不能真让他一个人扛著吧。
    朱元璋晚上看到了这份奏摺,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转向宋利问道:
    “宋利,这些日子李善是否一直待在府上没去上朝?”
    宋利清楚朱元璋关注的重点人物动向,因此回答得十分果断。
    “回稟陛下,胡大人近期確实未曾外出。
    ”
    据工部所言,胡大人是因病请假,但锦衣卫反馈称,他是在避嫌。
    朱元璋听到这番话,心情复杂至极。
    避嫌?真是这样吗?
    ------------
    “宋利,你是说胡惟庸根本没有生病?”
    “只是在避嫌?”
    朱元璋难以置信地问。
    然而宋利苦笑回应:“正是如此,胡大人虽呈递了病假条给工部,但实际上身体並无大碍。
    ”
    “至於他避嫌的说法,则是锦衣卫在他家时,听他自己打麻將时亲口提及。
    ”
    朱元璋一脸无奈地抬头。
    真是无奈到了极点!
    朱元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评价胡惟庸的行为。
    避嫌確实没错,歷史上不少大臣也会因各种缘由选择低调行事。
    但像胡惟庸这般程度的,实在罕见。
    简直是完全不顾及职责!
    若换了別人,朱元璋早就追究责任了。
    毕竟一向是他朱元璋占人便宜,哪容得下有人只领薪不干活?
    然而面对胡惟庸,朱元璋却束手无策。
    因为胡惟庸早已表明態度,只想在家休养,这个侍郎的位置谁想干都可以。
    换句话说,这个工部侍郎完全是朱元璋强加给他的。
    胡大老爷刚担任工部侍郎不久,便推出了水泥这一“神物”。
    可以说,仅凭这一项成就,就没人能指责他在工部的工作表现。
    这就是胡大老爷无所作为的资本!
    他经常旷工、迟到、早退,还在衙门里喝茶、吃点心、晒太阳,但他依然是个出色的工部侍郎。
    而且是功劳显著的那种!
    朱元璋想通这一点后,无奈地拿起硃笔。
    看来自己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
    那就是换掉现任工部侍郎。
    这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如果不这样做,按宋利的情报,章善也可能辞职。
    於是,胡大老爷短暂却辉煌的工部侍郎任期结束了。
    看著还未乾的圣旨,朱元璋感到十分沮丧。
    “宋利,惟庸到底怎么想的?”
    “不是都说人生在世无非是为了升官发財、酒色財气吗?”
    “为何到了惟庸这里,他唯独对升官避之不及呢?”
    “看看他的行为!”
    “辞去丞相也就罢了,当时他確实受了伤。
    ”
    “但之后呢?”
    “他恨不得连差事都不想做了!”
    “明明从翰林学士升任工部侍郎是升官,可他就像**喝毒酒一样!”
    “真是荒唐!”
    宋利是朱元璋身边的贴身太监,只有他能陪皇帝谈论这些事。
    “皇上,胡大人若没有高尚的品德,您也不会如此信任他吧?”
    “再说,胡大人虽不去衙门,但交给他的任务他完成得很好。
    ”
    难怪宋利为胡大老爷说话。
    因为他知道,儘管朱元璋批评胡大老爷,內心却是认可他的。
    洪武皇帝对胡惟庸的表现相当满意。
    胡惟庸不仅办事能力强,还不贪**势,懂得进退,这让朱元璋十分欣赏。
    即使胡惟庸在其他方面有些小问题,朱元璋也能轻易原谅。
    “你倒是为他说了不少好话!”
    “高风亮节?那分明是懒怠为之!”
    “为什么李善长不能像他一样呢?”
    “整天想著揽权!”
    “他已经当上丞相了,还要揽权,难道让他坐我的位置他才满意吗?”
    这话让宋利不敢接腔,甚至希望没听到这些话。
    但朱元璋积压已久的情绪需要释放。
    “要是这两人能融合就好了。
    ”
    “可惜,李善长的野心去不掉,胡惟庸的懒散也改不了。
    ”
    “唉,我这个皇帝怎么当得如此烦闷!”
    朱元璋常常想,如果李善长和胡惟庸的优点能结合就好了。
    但他明白这只是奢望。
    李善长的野心显而易见,绝不会轻易放手权位。
    胡惟庸则直接表明不愿为官。
    这两人虽都是能臣,但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捨弃他们呢?
    突然,朱元璋意识到胡惟庸绝不会安於閒居。
    “开什么玩笑!”
    我身为皇帝,每天都要处理政务,就连打麻將也只能抽空玩两局。
    你年纪比不上我大,身体看著也不错,难道还想整天偷懒不成?
    想得美!
    给我起来干活!
    朱元璋立刻拿起旁边的硃笔,飞快地写了一道圣旨。
    盖上玉璽后,他將圣旨递给宋利。
    “你去一趟惟庸府,告诉他,我可以再给他半个月假期。
    “
    “不过半月后,他必须乖乖回来干活。
    “
    “提醒他別玩得忘了正事。
    “
    宋利苦笑著接过圣旨。
    这事还真像胡大老爷会干的事。
    胡大老爷收到圣旨时,脸色很不好看。
    他斜眼看著宋利说:“老宋,回去告诉陛下,我知道了,到时候帮我找个轻鬆的差事。
    “
    宋利摊手道:“胡爷,我只是传话的,这事还得皇上决定。
    “
    胡大老爷没为难宋利,挥手让他离开。
    他知道这是朱元璋不想让自己閒著,但还是觉得不痛快。
    算了,隨他去吧,先玩半个月再说。
    这时,许久未现的系统突然出现。
    【恭喜宿主领悟生活真諦,奖励容貌优化一次】
    【请宿主不忘初心,尽情享受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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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惟庸突然卸任的消息,终究未能躲过官场中消息灵通的人士。
    作为工部的重要副职,这一职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过去,人们对工部虽有几分轻视,但自从水泥问世,大规模建设的能力大幅提升,工部的地位也隨之提高。
    简而言之,这个地方现在更容易做出成绩。
    以往的工程项目耗资巨大且耗时长久,动輒五到十年,有多少人能有这么多时间投入其中?若要等到项目完成作为政绩,恐怕等到事情办妥时,孩子都长大成人了。
    然而现在的情况有所不同。
    有了水泥这样的神器,原本需要十年的工程或许一年就能完成。
    即便过程复杂一些,只要不超过三年,就一定能做得比预期更好。
    这確实值得深思。
    毕竟,费一两年的时间,在工地上脚踏实地地工作,最终获得一项无可爭议的政绩,这种机会谁不想抓住呢?
    因此,胡惟庸离职后,大家只是感嘆一句:“胡相真是洒脱,他根本不在乎这个侍郎的位置。
    ”隨后便纷纷投入到对工部职位的激烈爭夺中。
    然而,同样的事情从不同人的角度看去,就有了不同的意味。
    比如诚意伯刘基,他不知为何臥病在床,此刻面容憔悴地苟延残喘。
    他强撑著身体,用仅剩的精力教导儿子。